杨淮烨摊手,“难道他们不活该?花着我杨家的钱,又瞧不起我们商贾,还对姑母和钰哥儿痛下杀手,就算是老鼠也没他们这般肮脏心肠!”
容钰点头,“烨表哥说得有理。”
杨淮瑾无奈,抬手推了推叆叇,“我也知道他们可恶,但报仇的方法有许许多多,哪怕如你烨表哥所说,夜里放一把火烧个干净,也好过你大庭广众之下,将那白氏残杀,又火烧祠堂。你可想过后果,万一那容玥恨极,当场对你痛下杀手,你该如何。你行动不便,如何自保?”
沉默片刻,容钰淡笑,“表哥,我母亲的命,我的腿,都折在他们手里,我没法保持理智。”
房间里寂静下来,半晌,杨淮瑾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恨恨道:“这家人当真罪该万死!”
杨淮烨道:“我听说昨日有两方人马要抓你,是淮南王将你带了出来。你与他如何搅到一块儿去的。”
杨淮瑾立刻看向容钰,他们显然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目光在容钰身上逡巡着,最终定格在容钰白皙脖颈上那衣领也遮不住的斑驳红痕上。
再看容钰疲惫苍白的神色,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释。
杨淮瑾脸色大变,“钰哥儿,是不是他逼迫你了!”
“没人能逼迫我。”容钰给两位表哥续上茶。
杨淮烨挑了挑眉,唇角泛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不是逼迫,那就是自愿的。杨淮瑾目露焦灼,“钰哥儿,淮南王不是善人,外头都传他阴晴不定,在南方造反时屠了一座城的人。而且他为人贪图美色,时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地。”
容钰道:“都是谣传,表哥不必相信。”
杨淮瑾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眼中还有一丝受伤,他觉得容钰一定是被淮南王蛊惑了,又或者是遭到了威胁。
“好了,二哥,尝尝这茶,味道不错。”杨淮烨把茶杯塞进杨淮瑾手里,挡住了杨淮瑾的话头。
接着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对容钰调侃道,“容家的事我和二哥已经写信送回扬州了,你就等着老太太打你屁股吧,还有你那几个舅舅舅母,我估摸着都得赶来京都,到时定饶不了你。”
提及远在扬州的亲人,容钰心中泛起丝丝涟漪,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温暖。
每当他对自己的认知感到痛苦和困惑时,只要一想到杨家人,他就会产生一种归属感,好像他本该属于这个世界,这里有很多人爱他。
容钰垂眸笑了笑,“还真有点想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了。”
杨淮烨道:“那到时便和我们一起回去。”
……
三人寒暄许久,直到外面传来墨书的喊叫,“哥儿,哥儿,圣旨来了!”
容钰神色一凛,对杨家兄弟道:“皇上应该不知道你们在这里,两位表哥在此等待,我去去就回。”
墨书推着他来到正院门口,卫京檀跪在那,面前是好几个宫人打扮的太监,墨书也赶紧扶着容钰跪下。
太监见人齐了,高声宣读皇上手谕。
那尖细的嗓音回荡在院子里,落在众人耳中,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沉。
南方叛乱再起,皇上竟然要淮南王带兵前去平叛,不成功,不得回!
满园寂静。
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皇上竟然要让卫京檀离京,显然不是真的为了平乱,恐怕是受了太子的怂恿,想要支开卫京檀,好心无旁骛地与容玥和宗成山斗法。
早该想到的,太子心机深沉,怎么会允许自己焦头烂额时,旁边还有另一方势力虎视眈眈呢。
太监收了圣旨,双手递给卫京檀,“淮南王,接旨吧。”
卫京檀道:“皇上昨日才说了让我禁足一月。”
“大胆!”太监立刻抬高嗓音,拿腔拿调道,“淮南王这是说陛下出尔反尔了?!”
卫京檀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他不能走,他走了容钰怎么办。京都危机四伏,他必须留在容钰身边。
太监迟迟得不到回应,便阴沉道:“淮南王不是要抗旨吧?”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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