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会觉得大家都喜欢她?”骆凡忽然道,“像我就特讨厌她。”
“啊?”白谦易眼泪稍止,“你为什么讨厌她?”
骆凡:“哪还需要什么理由,反正就是看她不顺眼……有人规定我一定要喜欢她吗?”
白谦易:“好像……没有。”
骆凡:“那有人规定你一定要喜欢她吗?”
白谦易:“……我是她哥哥。”
骆凡:“是,她是你妹妹,所以她喜欢你吗?”
白谦易:“……似乎……也不是很喜欢。”
“这不就得了,你不喜欢她,她不喜欢你,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骆凡道,“没有谁非得喜欢谁,而且你再不喜欢她,你是打她骂她了,还是欺负她了?”
白谦易摇头。
“还是你很介意她喜不喜欢你?”
白谦易略为思索,还是摇头。
“哥哥,活着已经很累了,不要再苛责自己了。”骆凡道,“嫉妒也好,大反派也好,什么样的哥哥我都喜欢,你也不要再讨厌自己好不好?”
“你可以讨厌任何人,”骆凡温柔地望着白谦易,“但你不许讨厌你自己。”
白谦易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悄悄流下。
原来他最讨厌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
“骆凡,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实话。”白谦易忽然道,“其实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白谦易这话来得过于突然,就连骆凡都愣住了。
“我是私生子。”
白谦易说到这,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他终于撕开了自己的这层伤疤,终于。
白谦易的“父母”,其实就血缘来讲,是他的大伯父、大伯母。
白家世代都是读书人,虽然称不上富有,但向来讲究教育,注意面子。
他的生母是家族最小的女孩,与兄姐的年纪相差甚多。她从小受到家里人的娇宠,最终养成了与兄姐们都不同的娇纵性格。
大学时,她爱上教授,和那有妇之夫有染。
对方只想玩玩,她咽不下这口气,瞒?着所有人怀孕,想以此作为要胁对方的筹码。
“后来生产前被发现了,”白谦易语气平淡,若不见他从未停下的眼泪,他那样子仿佛在讲着别人的故事,“大家要她引产,她不肯。”
“我爸妈一直生不出孩子,最后大家决定,我能出生,但会由他们收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