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李温水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从一开始就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他看不清父亲的脸,那个人似乎不是李群,是谁他不知道。
陈芸极为年轻,她长发微卷,脸上挂着温柔笑意。父母、妹妹、外公每个人都很爱他。
他家境富裕,和所有在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一样,正常的读书生活,生日有一家人为他庆祝,下雨天有人接送,不用为钱忧虑。
他也早早的认识了梁瑾,他们一见钟情,梁瑾紧握他的手和他一起读书、毕业、同居、工作、求婚。
四季更迭,他们携手从青春少年到白发苍苍,走完这普通的一生。
梦里的李温水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圆满人生。
这个梦太幸福了,以至于梦外的他落下一行清泪。随后他的泪被身边人轻轻拭去,温热的吻轻柔地落在他眼皮上。
次日一早,天边泛起白光,静谧的房间内光线昏暗。
靠在梁瑾怀里的李温水睫毛轻颤几下,眼皮缓缓睁开。他视线模糊神情木然,似乎还陷在那场漫长幸福的梦境里。
直到他感受到在他胸前抚弄的手才眼神渐渐清明。李温水抬眼看去,梁瑾拄着面颊侧身瞧他,二人对上视线的刹那梁瑾凑过来吻住他唇瓣。
他被梁瑾缠着亲了一个险些窒息的早安吻,梁瑾抱着身体发软的老婆,半张脸埋入李温水颈窝,一手与李温水十指相扣,面颊相贴。
“做什么梦了?”梁瑾指尖轻触李温水微红的眼尾,“怎么一会儿落泪一会儿笑的?”
“我……”李温水注视着眼前真实的能够触碰到的梁瑾,反问道,“那你呢?又做什么梦了?你都说梦话了。”
梁瑾眼底诧异转瞬即逝,他指腹缓慢摩挲李温水手背的肌肤:“我梦到高中时的你了。”
他在梦里挽救出苦难中的李温水,陪他一起成长,圆满他们之间的遗憾。想到这种圆满仅存在于梦里,现在他怀里抱着的人还是那个少年时饱受苦难、伤痕累累、百般辛苦的李温水,一阵夹杂钝痛的空落落感在梁瑾心口蔓延。
李温水感觉到箍在腰间的双臂越收越紧,勒得他骨头发疼。他抓住梁瑾手臂试图拉开,眉尾上扬得意说:“其实我猜到了,因为昨晚你说梦话了,还说爱我。”
他艰难地在梁瑾怀里翻个身,抽回自己的手勾住梁瑾脖颈,歪着脑袋趴在梁瑾胸口笑问:“梁大少,你到底多爱我呀?连做梦都要表白吗?”
李温水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很大,以梁瑾的视角正好可以一览所有。对方莹白的肌肤上布满星星点点吻痕,胸口处极为殷红,李温水还一无所知的在梁瑾身上蹭来蹭去,胸膛碾压摩擦得更红了。
梁瑾喉结微动,一只手缓慢探入李温水睡衣里,视线重新落回到李温水脸上:“你应该叫我什么?”
他手用力一捏,李温水脸上瞬间布满潮红,为了防止梁瑾再捏,他忙说:“老公呗。”
梁大少笑眸弯起,抬头吻一下李温水额头,停下手上动作。
李温水发觉,梁瑾是真喜欢听自己喊他老公。刚开始叫时他还有一点难为情,如今叫的次数多了也算适应了。
“老公啊!”
“老公~”
李温水凑近梁瑾耳边故意叫了几声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可能是刚醒的缘故,声音软糯又夹杂些许撒娇的口吻,李温水俏皮乖顺声音好听,当然怎么听也听不够。
一阵天旋地转李温水被压在了床上,睡衣扣子被人一颗颗解开。眼看要玩脱了,他赶紧抓住领口,叹口气说:“其实我也做梦了,我梦到从一开始我就拥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庭。”
梁瑾收回手接着搂起李温水抱到腿上,李温水脑袋一沉靠在梁瑾肩头,原本一开始没想讲述自己做了一个怎样梦的他突然来了说话的兴致:“梦里一切都特别美好,可惜是梦。人人都爱讲美梦成真,我的美梦是成真不成了,这世上又没有时光机。”
梁瑾下巴抵在李温水头顶:“你还想要做什么吗?”
“什么做什么?”梁瑾突然扔出这么一句,太过于笼统反而让李温水不知道从哪方面答。
他想要做的事,可多了去了。
“比如,考研、读博、留学深造?”
李温水想了一下,摇摇头:“还不清楚,刚毕业那阵我特别想考研考公,折腾来折腾去似乎又对这些没有那么执着了。我现在想多做公益、维持住我的小店,至于考研,也不是完全没想法,只是读书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费力的。你看我成绩好,因为压力大,读书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我也付出了比常人多一百二十分的努力。而现在我没有了经济压力,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强烈的想要出人头地的心思,就不知道考研会考成什么样了。”
梁瑾明白李温水的犹豫:“慢慢想,不着急,无论是你选择提升自己、做公益还是享受人生,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二人又聊了一阵有的没的,梁瑾就把老婆压倒了,亲了一会儿后他放起一部小电影,幕布画面占据床尾整面墙壁,电影里的声音直白露骨。
李温水:……梁瑾的恶趣味什么时候才能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