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回身看向郑钦,郑钦明白过来,自然转身吩咐人去核验,施罗此时道:“我出来片刻便回了长亭,想来大家有目共睹。”
李玥也道:“我亦是如此。”
这片刻功夫,贵女公子与文臣武将们皆做了查问,很快,一个御林军武卫上前禀告道:“将军,查问完了,大家都有人证,如今只剩下云阳县主和谢指挥使尚未说明。”
秦缨心底“咯噔”一下,这时,先前被谢星阑遇见的年轻翰林道:“我们在北面梅林见过谢大人,就在一炷半香时辰之前,当时我们还说了一会子话——”
李云旗也道:“他回了长亭,见赵永繁不在,觉得颇为古怪,这才返身出来找,我彼时与他在一处,这一炷香的时辰便是出事之时,此事必与他无关。”
崔慕之看着谢星阑道:“那你与翰林们遇见之前在何处?”
谢星阑淡声道:“我在独自赏梅。”
崔慕之微微眯眸,“那便是并无人证了。”
谢星阑面无表情道:“我从北面过来,若与此事有关,又怎会出来寻他?越晚发现他出事,岂不是越好?”
崔慕之无话可说,郑钦则又看向秦缨,秦缨眼珠儿一转看向香玲,“我一开始与芳蕤折梅,后来她不见了,我便去了东北方向寻她,半途遇到了走迷路的公主,便带着公主来找她的侍婢们,正好遇见了她们——”
香玲闻言立刻应是,“不错,是县主带着公主来找我们的。”
郑钦迟疑道:“等于你也有独身之时……”
但话未说完,他又摇头,自不觉秦缨与赵永繁有何干系,点了点头道:“罢了,独身片刻,也做不得什么,既如此,便不必多问了,若谁觉得有何人古怪,可此刻道明,若无异常,大家便可散了,此事事发突然,便交给我们来善后吧——”
其他人恨不得早走,自然如蒙大赦,待陆陆续续告辞后,蒙礼也转了转脖颈,“罢了罢了,你们不信,要查,那便查吧,且看你们白费多少功夫,我们今日累了,便先回去歇下,若真的发现了古怪,可一定要告诉我们才好。”
郑钦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蒙礼三人也往潇湘馆去,崔慕之上前对李玥道:“殿下也早些回宫吧,公主受了惊吓,您回宫后,与娘娘好生安抚。”
李玥嘴上应着,目光却落在阿依月背影上,等阿依月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方才带着侍从回宫。
送走了他,崔慕之又看向肖琦,肖琦自不愿走,“我留下,我要等仵作来,我绝不信什么诅咒之说,此事无论如何,都要请陛下为我们和侯爷讨个说法!”
郑钦与崔慕之自无二话,秦缨也不急离去,见外头实在寒冻,她带着香玲进了揽月楼一楼厅堂之中,“你莫要害怕,你们是眼睁睁看着赵将军坠亡的,你仔细想想,当真看到了三头六臂的身影?”
香玲重重点头,“当真,奴婢不敢骗您。”
香玲满眼余悸,秦缨一颗心也沉若千钧,她自不信世上真有鬼神,她看向谢星阑,便见谢星阑也在沉思,崔慕之此时道:“你们来的时候,此处如何?”
秦缨道:“中庭之中,以及赵将军尸身旁,皆无人迹,只廊道上有些印子,一楼厅堂内,也只有一串脚步,你们看,正中这串脚印,便是赵将军的——”
众人随她所言仔细去看,秦缨扫了一眼侧边的脚印,又接着解释,“另外两串,是我与谢大人上楼查看所留——”
说是两串,却几乎是一串,只看脚印,也能想到秦缨是如何亦步亦趋跟着谢星阑前行,崔慕之眼瞳微暗,又问,“楼上如何?”
秦缨定声道:“我们上楼后,发现赵将军的脚步直奔四楼,在四层楼阁稍作徘徊,便出了外围露台,那露台栏杆本有半人高,可刚好在那门口处,一截围栏松动掉落,便只剩下齐膝高,根本护不住人。”
肖琦忍不住道:“好端端的楼台,怎会有围栏松脱?一定是南诏人干的!”
崔慕之道:“据我所知,这栋楼是夏日开建,所有木材皆是从西南深山中运送来的极品,但夏日的木材潮湿,到了冬日会缩水,因此有所松动不足为奇,但建楼的工匠,应该会想到此处有所预防。”
秦缨道:“肖将军不信,可避着赵将军的脚印,自己上楼查看。”
郑钦拧着眉头道:“我与你一同上去看看。”
肖琦自要眼见为实,立刻应下,二人各自打起灯笼,沿着悬梯往楼上行去,这二人一走,便只剩下秦缨三人在厅堂之内,而这时,一个崔慕之麾下的武侯走了进来。
“大人,经属下们搜查,果真发现了古怪——”
秦缨神色一振,崔慕之亦问道:“是何古怪?”
武卫沉声道:“在南侧的假山丛中,发现了两组可疑脚印,虽被落雪掩盖了些许,却也能看出是两人一同在假山之中躲藏过,不仅如此,属下们还发现那脚印后来是往北面去了,但出了假山之后,脚印被落雪盖住,难辨方向——”
崔慕之眼瞳骤亮,“去了北面?那必定是有人从假山绕行以遮掩行踪,说不定便与赵将军之死有关,适才你们查问之时,我记得有人提起去过北——”
崔慕之见果有古怪,本是神采振奋,可话说一半,他不知想到什
么,竟陡然变了脸色,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秦缨,片刻,又看向谢星阑,见谢星阑一脸泰然无惭,崔慕之咬牙切齿道:“你放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