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慕之道:“四五丈有余。”
此言落定,秦缨微微眯眸,不做他想地朝邀月楼去,崔慕之皱着眉头跟上,很快,秦缨步入邀月楼前的小庭院,又抬头往上看去——
崔慕之道:“揽月楼临近梅林,邀月楼临着荷花池,两座楼台布局也颇为相似。”
秦缨看出来了,她扫了一眼门上的铜锁,“可能将锁打开?”
崔慕之看向身后武卫,立刻有人上前开锁,楼门打开,秦缨抬步而入,想也没想地直奔四楼,崔慕之不知她要做什么,也自己掌灯跟来,便见秦缨一上四楼,便往朝揽月楼那侧的轩窗走,到窗棂之前,又举着灯笼仔仔细细探看。
崔慕之见状便问:“你在找什么?”
秦缨拧着眉头,“找证据。”
崔慕之上前来,迷惑道:“这窗户上一尘不染,能有何证据?”
秦缨此时也直身站定,她盯着完好无损的窗户,秀眉拧着,似陷入自疑,见她如此漠然,崔慕之到底忍不住气性,“难道真要等龙翊卫来了,你才肯说明一切?”
秦缨思绪被打断,不由脸色一冷,崔慕之见状敛了神容,等了片刻,终是无奈道:“你莫非是……因从前之事心有芥蒂,仍在怪——”
“砰、砰、砰——”
崔慕之话未说完,身后却响起了极重的脚步声,他皱眉回头,很快目光一沉。
谢星阑一袭墨色武袍加身,此刻一大步踏上楼板,沾满了雪泥的官靴,在悬梯上留下一串醒目的印痕,堪堪盖过了秦缨与崔慕之上来的足迹,他看也未看崔慕之,只朝刚转过身来的秦缨道:“赵永繁死的古怪?”
秦缨见着他,拧着的眉头骤然松了,还未接话,先前那请人的武卫,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他站在悬梯上,只露出半个身子道:“大人,谢大人果真还在金吾卫衙门,就、就是他来的太快了,小人未及通禀……”
崔慕之寒声道:“行了,你退下。”
秦缨此时倒也不避崔慕之,径直道:“那阿赞曼的鬼影多半是人为,若是如此,赵永繁的死必定不是意外,没有人能预知他在此坠楼,除非是有人谋划了这一切。”
秦缨语速极快,话音落定,又扫了一眼窗棂,“但我在此地没有找到猜测的证据,这里正对着赵永繁坠楼之地,按理是最可能的地方!”
谢星阑虽不知秦缨发现了什么,但他扫了一眼这阁楼,忽然道:“这两座楼有些距离,三楼是否也能算正对着揽月楼?”
秦缨眼瞳微明,立刻往楼梯处去,谢星阑自然紧随其后,崔慕之眯了迷眸子,这才一同跟了上去——
“看窗户上的破损。”
“对着揽月楼这一面都要看。”
还未至三楼,秦缨交代的话便响起,待崔慕之步下悬梯,便见他二人已分头检查起轩窗来,崔慕之尚未近前,又见谢星阑脚下一顿,“你来看——”
谢星阑身形高挺,此时正看着齐胸口的一格窗纸,待秦缨靠近,他退后一步,任由秦缨拿灯笼去照那窗格。
那窗纸远看着完好,被灯火一照才看出异样,而灯笼照上去的同时,秦缨沉肃的眉眼顿时振奋起来,“没错!就是这里,找到了!”
灯火映着窗格,现出窗纸上一个扳指大小的破洞,但莫说崔慕之不明白,
便是谢星阑也不解,“这是证据?这个洞孔,便能变出阿赞曼的鬼影?”
秦缨瞳底闪过一抹锐色,转身道:“没错,利用这个洞孔,很容易便能在对面凭空变出阿赞曼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