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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门的定北侯府中,杜子勤正满面不快地瞪着谢星阑,“你这是做什么?城内城外这些日子死了多少人,怎么就和我们府里扯上干系?”
谢星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一晃,又看向他身后的杜巍,“侯爷,得罪了,如今铁证如山,若不从贵府查起,实在无法交代。”
杜巍倒不觉恼怒,只问道:“除了玉扳指之外,谢大人可还有别的证据?”
谢星阑眉眼寒肃,“证据自然有,但不便告诉侯爷,等查完了,若只是个误会,自然不会牵累你们。”
袁氏站在杜巍身边,面上多有惊慌,“好端端的,马厩里哪来的玉扳指?是二十六捡到的?那天我们都出城去了,马厩里除了马儿,也只停过几辆马车……”
谢星阑道:“夫人所言有理,我们正要去马厩看看。”
袁氏看向杜巍,杜巍吩咐杜子勤,“子勤,你带路吧。”
杜子勤一脸不快,又瞪了那被押着的小厮一眼,忍着气性道:“跟我来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后院马厩而去,袁氏看了看,也带着身边侍婢跟了上,杜巍站在原地,眉眼微微晦暗下来,又招了招手,吩咐随从,“叫赵燮回来。”
等到了后院马厩,杜子勤指着这方院落道:“西边是马槽和马鹏,东侧是停放车架之地,王七,我倒要问问你,你在哪里捡到的玉扳指?!”
王七正是去典当扳指的小厮,此刻指了指停放马车之处,“就在那里,二十六那日,侯爷夫人,还有两位公子都出去了,小人过来整理马鞍和那些杂物,结果就在地上发现了扳指,就在这里,当时地上散落了好些马草——”
杜子勤拧眉,“马车出门之前,都要喂饱马儿的,不是马草里夹带的吧?”
谢星阑上前查看,倏地道:“马车东西停放?”
王七点头,谢星阑便道:“那便不是喂马之时掉下来的,应该是从车厢里滑落出来的,二十六那日,此处停着的是谁的马车?”
王七眼瞳一瞪,似不敢再说,但这时,袁氏身边的婢女惊恐道:“奴婢记得,好像……好像是大公子的马车……”
杜子勤眉头倒竖,“你休要胡言!”
婢女吓得躲去袁氏身后,谢星阑看向杜子勤,冷冰冰道:“把当日用过的马车找出来,此外,再去把杜子勉叫过来——”
杜子勤眼瞳一瞪,“你——”
谢星阑眉眼冷肃地看着他,“要我的人去请他吗?”
杜子勤气笑了,“好,你等着便是!”
杜子勤转身离去,而王七也指这不远处的马车车厢道:“若是未记错,就是那一辆——”
谢星阑又道:“当日杜子勉晚归,跟着他留在相国寺的马车还有一辆。”他目光冷冷地往里头一扫,指着车厢狭长的一辆问:“可是最里面那辆?”
王七回忆片刻,点头,“正是,是下人们用的。”
谢星阑看向谢坚,谢坚立刻带着人上前搜查,几人里里外外搜得仔细,没多时,找到了那狭长的暗箱,那暗箱漆□□仄,谁也难钻到里头去,谢坚目光一扫,往一旁堆放杂物的厢房走去,没多时,抓着个鸡毛掸子走了出来。
目光一转,他又走去不远处的饮马池,将鸡毛掸子打湿,甩了甩水滴后,往那暗箱之中捣鼓起来。
在场围看之人颇多,谁也不知谢坚在做什么,而这时,杜子勤带着杜子勉到了马厩之外。
数日不见,杜子勉比往日清减许多,此刻套着一件月白道袍,眉眼间门有几分病态颓唐,来的路上,他已知晓生了何事,此时进门便看到谢坚趴在暗箱处,目光越是暗淡了两分。
没多时,谢坚拿出湿漉漉的鸡毛掸子,轻轻一闻,立刻拧着眉头道:“公子,当真有臭阿魏之气味儿!”
谢星阑眉眼一沉,看向杜子勉,“二十五日到二十六你们出城之前,你在做什么?”
杜子勉眉头轻蹙,杜子勤不满道:“你只凭这些,便怀疑我大哥?”
谢星阑此刻再不理他,只盯着杜子勉,见杜子勉不言语,他便吩咐道:“看看世子身边的亲随与护卫何在,如不开口答话,那就只好一起带回衙门受审了。”
杜子勤还想阻止,谢坚已眼尖地看到了跟着杜子勉而来的两个小厮,吩咐一旁翊卫道:“这两个,抓起来——”
杜子勤大怒,“你们,你们怎敢——”
龙翊卫自然敢,眨眼间门,两个小厮便被扭住臂膀。
二人面色大变,皆求救一般地看向杜子勉,杜子勉这时轻咳了两声,又望着谢星阑道:“罢了,与他们无关,我跟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