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给办公房里所有人都听沉默了。
裴宝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老师,这能行吗,皇帝能信咱这鬼话?”
可富春有理有据道:“先前那封檄文上写的,应梦贤臣、代君平叛,不也是我胡扯的吗,皇帝不仅信了,这次还真下旨让主公平叛呢。”
嘶。
听起来竟然还真有那么几分……诡异的道理?
富春则是越说越兴奋:“这招不仅可以用来对付皇帝,还可以用来对付祁王。皇帝送来这一千人,我们要花钱养着,大概率还养不熟,想想就觉得亏得慌!主公可以另发一封书信送去祁王那边,问祁王要钱!就说,皇帝昏聩,竟然只给一千人去平叛,实在心寒!只要祁王愿意出五千两银子,江县立刻倒戈投诚,并且怒斥昏君!祁王早就盼着主公您投诚,好羞辱皇帝呢,他肯定愿意上钩。”
好家伙,又开始盯着祁王打秋风了是吧。
陈庚年无言道:“那后续我们没有投诚,怎么回祁王?”
富春一拍大腿,乐不可支:“就跟他说,后来咱发现,皇帝的一千兵马真的有神功,厉害的很,所以您决定不向祁王投诚了。让他该干嘛干嘛去,惹急了我们,一千神军杀他十万大军!”
办公房里一片哄笑。
这是纯粹的‘神经病打法’,不讲逻辑又似乎有点逻辑,完全令人琢磨不透。
但,说不定还真行!
大家齐齐看向县太爷,等待他的定夺。
富春更是站了起来,目光炙热:“主公,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就该我们显身手了啊!江县这次不仅师出有名,将来等顺利拿下定州后,招兵买马扩充军队,咱就再也不用怕祁王和皇帝了!而且县区里的经济货品危机,也能顺利解决。”
陈庚年‘吁’了口气。
他在脑子里飞速把‘逻辑’盘了一遍,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以神经病的方式打开天下争霸,有些无言。
总觉得自己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心里感慨这事儿离谱,陈庚年拿出纸笔,决定写两封更离谱的书信。
给皇帝的那封,他自己写。
至于给祁王那封,则是要换个人写,也不能盖官印,这样方便后面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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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距离江县更近。
再加上,这封信没有经过凉州,而是从江县送去天祝山,再由天祝山送去永州,最后抵达沛县。
所以陈庚年发的这两封信,最先收到的,是祁王。
“报——江县来信!”
“江县?快呈上来!”
祁王这边的谋士,最近其实就在等江县的信,若是江县再不来信,他都要主动给江县发信件了。
将信函递给祁王后,谋士兴奋道:“皇帝竟然只给江县派遣一千士兵去定州平叛,这跟让那江县县令上赶着作死有什么区别。属下猜测,那陈庚年定是来向王爷您求救,甚至投诚的!”
祁王心情不错,他缓缓拆开信件,就见上面写着——
【我是陈庚年,被皇帝逼到走投无路,给我五千两白银,我马上带人投奔你,帮你辱骂皇帝。】
看完信件后,祁王一声嗤笑:“我当是什么忠君爱国的好县令,还不是个贪财的东西。”
谋士见状也笑了,可笑过以后又迟疑道:“这封书信,没有盖章,没有亲笔书名,万一咱把银子给他,他不认账怎么办?”
祁王反问道:“不认账?他要敢不认账,就得带着那一千人去定州平叛,他敢去吗?”
也是。
谋士闻言激动道:“那属下立刻去给他准备银子,王爷,金州那位马上就要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了。”
祁王闻言哈哈大笑。
这么久了,终于有件好事了。
金州行宫里的皇帝也在哈哈大笑。
事实上,最近因为金州学子聚众逼宫一事,皇帝每天都低气压,甚至恨不得把学子们都杖毙,最后还是首辅一力阻拦,才没有下杀手。
皇帝心情烦闷许久,收到江县来信后,整个人都笑的十分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