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肯定要受到惩罚,可单只是惩罚了坏人有什么用?!江县被破坏成这样,谁来负责啊!
“不仅仅坏人要受到惩罚,我们还得重建江县!”
张阿花颤声道:“县太爷,求您了,带领大家重建江县吧。我们,不能没有江县啊!”
简单的一句话,听得陈庚年哽咽出声。
他看着眼前一张张哭泣、伤心的熟悉脸庞,心里的某个想法越发坚定。
“对,重建江县!”
“咱江县人,永远打不倒,我们得爬起来!”
张阿花的话,获得了无数江县人响应。
然而下一刻,就听县太爷哽咽道:“花婶儿,咱,不重建江县了。”
什么?
不准备重建江县?!
人们闻言彻底慌了。
怎么能放弃呢,怎么能不重建江县呢!
他们可是奇迹江县人啊,谁都别想把他们打倒!
但——如果江县都没了,那江县人怎么重拾信念呢?
陈庚年抬起手,擦掉眼睛里的泪水。
他确实不打算重建江县了。
先前在皇帝、祁王之间来回周旋,又被倭人盯上,他想方设法反击,只为给江县谋一条生路。
在他挣扎求生的这段日子里,也不是纯粹孤立无援,有连贺、有金洲书院、有许多百姓、流民来投奔,来共同守护江县。
但,乱世之大,却唯独容不下一个江县。
不是江县不好,反而是,江县太好了。正因为太好,招来了无数敌人贪婪觊觎,才导致了今时今日这场祸事。
那么,该如何破局呢?
答案是,走出去。
绝地反击,浴火重生。
如今他守住了江县,护住了江县人,那这就是一场足以歌颂的胜利奇迹!因为江县人在,奇迹就在,而这些百姓,才能带着整个江县,浴火重生啊!
“外面世道混乱,到处都是战火,纵然我们重建了江县,今日的惨状,来日仍旧会发生。也正因为外面水深火热,才显得江县的幸福生活弥足珍贵。江县打响了名头,不仅有四方百姓来投奔,也遭受到了无数饿狼觊觎。”
陈庚年颤声道:“一个江县,不足矣抵抗敌人,但两个江县,三个江县,十个、数百个江县联合起来,再强大的敌人,也会溃败!江县没错,错的是这个乱世!我以前总觉得,不敢担当起重任,不敢起兵谋求天下,不敢为天下万民百姓负责。我厌恶战争,因为战争代表着苦难、死亡、伤痛、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可现在,此时此刻,我站在这里,看着大家脸上的悲痛,看着我亲手创建的江县,被战火毁掉,满心都是愤怒和哀痛。然后我意识到,原来凡事都有两面性——”
县区被摧毁到一片狼藉的那天清晨。
站在城门楼上,被初晨阳光浸染着的县太爷,面对江县百姓,说出了令大家永生难忘的一番自白。
就见县太爷那双泪眼越来越坚定,眸子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他说:“唯有战争,才能结束战争,唯有胜利,才能取得胜利!这乱世一天不结束,我们的日子,我们的江县,就不可能安稳!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定天下法,如果没人能定一定这乱世的规矩,那就让我陈庚年来定吧!我,陈庚年,从今时今日起,向这乱世宣战!而在场每一个江县人,也就是你们,都是我的助力!”
江县人听呆了。
本来还在哭泣的张阿花,迷茫的问道:“县太爷,我,我就是个小厂长,我哪里能帮得上忙啊。”
“不,花婶儿,你可以的,每一个江县人都可以。你们回头看看那些不远千里来投奔的流民,他们为何而来?仅仅是为我吗?为美好富饶的江县吗?那江县现在破了,他们会离开吗?”
陈庚年看向那些流民,看向金洲书院的学生们。
“主公,我们不会离开!”
“来到这里,我们就是江县人!”
“江县富裕的时候我们来了,肯定是想过好日子。但江县遇见危机,我们也绝对不离开!”
人们纷纷给出回应。
陈庚年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