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猛地想起那天早上她托着肚子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不舒服,瞳孔都缩了缩,呼吸一重,更不肯放手了。
“上一回,你,生理期,没事了吧?”他尽量平静地问。
空气凝固了一瞬。
“没事了。”诸君安垂下了眸,声音低了些。
他还是不放手。
诸君安扶着他的肩膀又看了看他,捏拳一捶他的肩。
他只能放她下地,低声说:“没事就好。”极力压抑着心潮。
诸君安快步走回床边,拿起手机避开他的视线将那个号码拉进黑名单。
恶作剧罢了。
她这么想着,终于放了心,再停了停,才抬起头看他:“你,”她想问他突破约定穿越过来的原因,却见他目光灼灼,不见那晚的妥协,全是倔强,毫不掩饰地看着她。
已经一个月没见了,她也以为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心口忍不住砰砰,避开视线,又抿了抿唇,语声有些清冷地说:“你怎么过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穿越……”
张名铮就轻易接收到她那丝有意堆出的轻淡,收回了目光,低声道歉:“对不起诸小姐。”
“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他先微微抬头扫了眼那枚LED灯,才重新看着她,恳切地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
涂安洁涉假和职务侵占案证据确凿,他姐姐的事一筹莫展,又熬了一周以后,他觉得不能再拖了,至少要先试一次再把决定权交还给她,于是终于穿越过来。
“涂安洁涉案被拘了,她可能和我姐的事有关,我姐,”他缓了缓心口的沉重,“我姐也是湛大的,她十二年前被害了,涂安洁可能是凶手,我那边现在查不到什么线索了,我想看能不能从你这边查一查。”
他一口气说完,等了等,见诸君安还是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没说话,不得不补道:“诸小姐,如果你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另想办法。”他尽量语声平静。
诸君安缓过震惊,回视他,告诉他:“我这边,涂安洁也被拘了。”
那天涂安洁没来得及挑她的刺,她看着她被戴上手铐拉走,后来打听到是因为做假账和职务侵占,没来由地,在她心里,她是不相信的。
郑蕖也不相信,私下直接和她说:“洁姐会不会是被肖孝坑了?”
而她甚至一并怀疑施钦守,但这么多天下来,她和施钦守组一对,郑蕖和肖孝组一对,对练羽毛球,她发现肖孝像没事人一样,但施钦守也是为涂安洁扼腕叹息的。
“这边也被拘了?10月26号那天?”
张名铮也震惊,相同的事,又同时发生在了他和诸君安的时空,他心里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看到诸君安点头答是,他不自觉地朝她走了一步,马上又清醒过来,“诸小姐,我可不可以……”他觉得真相远不止那么简单,想留下来一探究竟,可又怕她不答应。
“那,”诸君安说:“那你留下来吧。”
张名铮一怔,豁然地看着她。
诸君安低首在床边坐下。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她重新对上他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这么解释。
然后她看到那个男人眉宇完全舒展,咧嘴露出一口好牙,开心是肉眼可见。
“谢谢。”张名铮平复了一下席卷而来的狂喜,停了停又有些试探地问:“那,我,回去拿垫子?”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意图过于明显了,不拿垫子他今晚是想睡哪里?简直太痴心妄想。
果然女孩垂下眼抿着唇不说话了。
他急忙找补一样非常果决地说:“我先回去拿垫子。”识趣地去按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