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努力?让自己清明一些。
“蒋以声。”
三个字念得字正腔圆,就?像多少次临春想他的时候,私下里一遍一遍地?重复,只为了再见?时可以喊上一声。
“我好想你啊。”
眼?泪不受控地?溢出,越过鼻梁,大?颗大?颗地?掉在被褥上。
临春鼻尖通红,不住地?吸鼻子?。她窝在被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蒋以声替她擦掉眼?泪,指腹潮湿一片。
姑娘家?嘴唇殷红,呼出的热气拂他在皮肤上,烫得蒋以声指尖微颤。
“我也很想你。”
他轻轻靠近,带着不确定的试探。
临春没有拒绝,直到两人额头相抵,能从彼此的眼?中看清自己的模样。
“为什么不见?我?”
“害怕。”
“怕什么?”
“怕你说…谢谢。”
十七岁的年纪太骄傲,不愿意接受除了“喜欢”外的所有感情。
蒋以声那时还?不知道五年有多难熬,他以为只要走得了无牵挂,就?可以真的了无牵挂。
“大?混蛋。”临春说。
“嗯,”蒋以声拇指指腹擦着她的眼?下,“我是。”
她伸过去手臂,攀住他的颈脖。
蒋以声微微躬身,把脸贴在她湿漉漉的鬓角。
临春还?在哭,从嗓子?眼?里溢出细微的哽咽。蒋以声轻轻抚过她柔顺的发,能感受到对方起伏的胸口,和灼热的呼吸。
她哭湿了他的脖颈,哪里都是温热的泪。堆积多年的情绪一旦爆发,宛若缺口的堤坝,瞬间决堤。
蒋以声把人抱紧,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气息和悸动。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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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临春醒来已是中午,遮光窗帘拉得严实,给?人一种还?没天亮的错觉。
她一睁开眼?头疼欲裂,只能暂时闭上回忆起昨夜种种,心跳缓慢有力?,一下一下敲击肋骨。
她是喝醉,但没断片。和蒋以声说的话都还?记得,且记忆尤为清晰。
临春抬起胳膊,用小臂压住眼?睛。
卫生间里已经备好了一次性洗漱用品,昨天的衣服已经洗好放在床边。她身上穿着穆潋卿的睡衣,换下来后?放进脏衣篓里。
卧室都在二楼,穆潋卿一个住在这里,平时没有外人。
临春以前也借住过不少次,对这里颇为熟稔。
“你醒啦!”
一楼的大?厅里,穆潋卿正歪在沙发上等待午饭,见?临春下了楼,便?坐起身冲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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