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问了你妈妈的事吗,我跟你道歉。”
“跟这个没关系。”储臣说:“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梁晴问他:“你总是说她抛弃小旭,她不爱小旭,没有想过自?己吗?”对?于?一个为了别人去的母亲他真?的毫无感觉么?
“我在她死前,曾经十分厌恶她。”他回?忆和余红艳最后的几年相处,尤其是她一心陷入和郑玉东的爱情里。
他并不排斥她有自?己的感情,只是痛恨她的愚蠢。
他找各种借口不回?家,唾弃软弱,甚至在内心深处认为是余红艳的懦弱连累了他和储旭。害他们被父亲打,害他们流离失所?,因为她人生的污点殃及他们被看不起。
储臣那?个时候才十几岁,看世界的角度单一到只有憎恶。
后来随着年月的增长,见过形形色色的苦难,他虽然不嘴上不愿意承认,可心脏却在瓦解。他作为长子?,她的至亲,应该去理解和帮助余红艳的。
每一次余红艳打电话给他都?是小心翼翼,她曾经去他的学校找过他,就在校门口等,傻傻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妈妈很想你,你要是有意见就说。”
平心而论,余红艳至少对?他没有做错什?么事。
“你能不能让那?个男的滚?”
余红艳可怜巴巴地说:“你回?家我不会让你们碰面的,小旭也很想你了啊。”
储臣不为所?动。
直到储旭去找他,泪眼汪汪。
储臣回?去了一趟,男人不在家,想必是余红艳提前打好了招呼。可是她的演技太过拙劣,阳台上晾晒着中年男人的衣服和裤子?,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茶几上有廉价的打火机,储旭懵懵懂懂地捡起一个半截的烟头学着抽烟的模样,问他:“哥,你看我这样像不像?”
他一把打掉了小男孩儿的手?,本来还算平静的心情,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把储旭拽到外面问他,还有有没有别的事,有没有学坏,看见过什?么?
储旭被他哥凶的要哭了,想的却不是逃离,反而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他,委屈地说妈妈还被叔叔的老婆打了,两人都?可惨了,鼻青脸肿的几天出不了门。
储臣忍无可忍,质问余红艳到底能不能离开那?个男人,就不怕他哪天一刀把郑玉东剁了么?
“你郑叔叔也是个可怜的人,他也很痛苦,只有我陪着他了。”
“少用这样的话恶心我。”储臣甩开余红艳的手?:“你吃男人的亏还少么?那?个老东西哪次不是打完你再跪下来装可怜?你都?不长记性的么?”
“不一样!我们是相爱的。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你这样苦大仇深?”余红艳的眼泪啪啪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