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立即就明白了,又问:“从?哪里开始?”
梁晴的目光在这个房子里扫视,厨房里的各种厨具都是她的宝贝,还有用处,卧室还有隐私的衣物没收好,就指着最乱的书房,也是某人?的衣帽间。
对方条理清晰,工具齐全,问了梁晴之后就把?全部的衣服拿了出来?。
看?眼前堆满的小山,她才意?识到他的东西真的太多了,各季节的衣服外套衬衣裤子,还有手表领带,他婚前的也有婚后她给置办的……他是想开男装秀吗?
他们结婚快一年,这个人?在不断侵蚀,她的居所,她的生活习惯,乃至她的情绪。梁晴在地上丢了几个收纳袋,请人?家?按照衣物类别和颜色装进去。
之后她回到客厅,在沙发坐下?,抽出书架上前段时间的体检报告,一切指标都是正常的,她的身体状况良好。
可是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却是糟糕透顶。
她和谁在一起过,喜欢过谁,把?谁当朋友亦或是过客;但是储臣于她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无论是从?亲人?的角度,还是爱人?,在这个充满不安全感和焦虑的人?生里,她鼓足了勇气把?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和他捆绑在一起。
梁晴的人?生里冒险次数很少,因为极致的欲望也很少,这是唯一的一次,却也最失败。
她垂着头,手指捏紧了体检报告,在某一瞬间恨透了因为冲动而结的婚。酸楚的眼泪掉在地毯上,慢慢洇湿织物,又因为微不足道而变干消失。
储臣午饭后把?领导送走?,坐在车里休息了半个小时,就出发去了曹村的工地。
马上要过年了,按照道理来?讲,工人?应该早已返乡,年轻人?喜欢早早地与自己的原生家?庭割席,他们则不同?,任何时间地点?都在挂念着家?里,心中落叶归根的概念大过天
工地修建了一道气派的大门,他坐在车里,隔着玻璃,看?见有人?在门口徘徊,是在捡建筑回收物的,就问一旁的钱文东:“春节留了几个人?值班?”
钱文东回过头来?说:“应该是十几个人?吧。”
储臣点?头:“安保和消防的工作做好,节假日不要让闲杂人?混进来?。”
“知道了,储总。”钱文东看?见他严肃的神情,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称呼都变了。
大门一进去就是简易的临时办公?楼,前面是工人?活动的地方,此时却停着两辆挖掘机堵在路中间。
“这怎么回事?”
钱文东也不知道情况,他没事儿也不想往这里跑,乡下?多无聊啊,“先下?去看?看?。”
只是还没等他推开车门,楼里就涌出来?一群工人?目测有二三十个,看?着不像是值班的。
其实老陈过桥拐过来?的时候就有工人?在门口看?见了,赶紧去里面通报,激动喊道:“大老板来?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