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绿洲的路上,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
作为那名独眼老人的乡亲,吴昊更是如鲠在喉。
而且越看老人越像记忆里的爷爷,他嘴里叼着根干草,怎么也无法平复心情。
佣兵们行军也是有纪律的,不允许交头接耳,但吴昊实在是憋不住了。
“刘杰,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那爷爷带回去?找个医院看看也比在这等死强。”
半晌身后无人应答,吴昊心绪纷乱,只道是队友专心赶路,也没发现哪里不对。
但好几分钟过去,他踩过一处沙堆时忽然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了。
……
猛地回头,原本应该在后排的另一名战友刘杰毫无踪迹,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光是他,队伍里应该殿后的四个人也全都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
吴昊抱着枪望着毫无人迹的沙漠,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背心升起,瞬间起了一身冷汗。
他猛地嘶声喊了起来:“莫队、莫队!!!”
一分钟以后,整支队伍停下。
莫桑无来到队员刚刚发现端倪的地方,紧皱眉头。
一路上这么多人,竟然谁也没发现有敌人潜伏在侧,等到回过神来随行的佣兵竟然已经开始一个接一个消失了。
如果吴昊没有发声,后果不堪设想。
莫桑无观察了下沙地表面:“等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男人面色惨白:“是的,一点声音也没听到。不光是惨叫,连摔倒的声音也没有。”
这在人还清醒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
莫桑无又征询地看向安岭,后者摇头:“我的系统没有发生警报。”
眼看吴昊都急得快哭出来了,莫桑无站起身往回走:“找找脚印和线索,也许他们还有救。”
干燥的风吹走沙漠表面的水分,将沙丘吹得平整光滑。
一望无际的荒漠里,只余下他们小队的身影。
沙地表面还残留的脚印就是他们来时留下的那些,更远的已经被流沙掩埋,几乎分易不出痕迹。
为了防止再次发生类似的事件,所有人改换队列,以8字型前进,彼此能有个照应,不留下任何一个死角。
零处在排头位置,她前面是莫桑无,后面就是赫尔曼。
安岭走在8字的中间,他顶着的还是零的脸,表情却是属于安岭的:少女穿着黑色的立领作战服,没戴面罩,表情平静到甚至有些机械。
在走过一片沙丘时,一株生长在岩缝里的枯树勾住了他的衣袖。
安岭停下脚步,伸手去拽,非但没有拽开,枯树枝上的刺还扎破了他的皮肤。
身旁的佣兵问:“怎么了?”
安岭示意了一下手指上的伤口:“树枝上有麻醉毒。素。”
“!!!”
周围人全都吓了一跳。
吴昊恍然大悟:“麻醉毒。素作用血液,刘杰他们就是这样没知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