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守夷:“……”
少年抿紧唇,目光一阵闪烁,浑身紧绷得像是在和虚空中某个不知名的东西在作斗争:“……”
“对不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且将月亮灯暂瞒下来。
眨眨眼,她鬼鬼祟祟地摸到他手,反手牵住,企图撒娇,“你不见我,我只能拜托周道友帮我多想想办法。”
这话其实也没说错。
“你若是刚刚就肯见我,我何至于如此为了你如此低声下气,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少女刻意的延长了嗓音,尾音微扬,绵软得像是能拉丝的麦芽糖。
凌守夷目光落在她脸上。
微微扬起脸,水润的眼里浮现出讨好的笑意,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与他不过咫尺之遥,芳润如三春之桃。
似乎他稍微弯下腰,便能撷取这日思夜想的柔软芬芳,擒住她,嘶哑她,折磨她,惩罚她,让她口中从此只喊出自己的名字,叫她再也不敢惺惺作态,拿乔作势。
凌守夷骤然移开视线,推开她的手,手指骨节因为忍耐紧捏到泛白,冷掷道:“收起你那些小把戏,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所欺骗玩弄么?”
不待她在说什么,凌守夷面无表情,迅速自她身侧抽身离开。
夏连翘:“……”
好嘛。
凌守夷扭头就走,走得毫不客气。
她至少还能安慰自己。他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
至少,他还会吃醋,还打算强吻她,至少他心里还耿耿于怀。
和凌守夷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多多少少也摸清楚了此人的脾性,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把他逼得太急,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来。
夏连翘原地站了一会儿,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十六个字的至理名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想要倒追回这位傲娇别扭又ptsd发作的小道长,也不外乎如此。
本来周玉文无辜躺枪就已经很倒霉,夏连翘也不好意思再折回去找他,免得他继续受她牵连。只能委托叶依棠,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叶依棠带来周玉文的消息。
道是他无碍,师尊未曾迁怒于他。还不忘安慰她,叫她千万宽心,莫要多想。
夏连翘心中不减沉重,她很清楚,为了周玉文好,她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再去打搅他了。
好在她如今已经学会了月亮兔子灯的制作方法,接下来唯一需要克服的难关,无非是研究怎么将月亮灯扎得更好看。
没了老师场外指点,为此,她特地减少了出门的频率。
许是这几天来殚精竭虑,
这天晚上,对着这一盏月亮灯捣鼓了没一会儿,夏连翘只觉神思疲倦,眼皮越来越沉重,上下眼皮直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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