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假装不在意,实则相当仔细地看了几眼:还真是。
“这样啊。”路母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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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五一农家乐钓鱼活动只有中老年人,但是给他们开车的,都是各家的小辈呀!路母原本还觉得这是一场不动声色、相当自然的联谊会呢,没想到女儿有正事。
路母的心思,路楠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当女儿的,最近已经在嘴皮子掰头方面占尽上风,现在还是给当妈的那些小心思留一块遮羞布吧:“五一老弟回来,他不是刚买了单反么?装备齐全、技术更专业,让他给你们拍。”
路母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哦对了,你们那个农家乐远不远啊,怎么过去?要不要让程师傅开车送你们过去?”路楠既然已经不着痕迹地婉拒成功,便好心好意地问一句,她是真心希望母亲和老弟五一假期出行方便,玩得开心。
程师傅是工厂的司机,是老员工了,也是缝纫车间组长的丈夫,更是很早之前就偷偷和路楠示好的员工之一,程师傅平时早晚负责开班车,按照固定的时间点和线路接送员工上下班,除此之外,他还兼工厂货车司机一职,虽然路楠的公司和工厂发货内销基本以物流和托运部为主、外销基本以工厂装柜拼柜为主,不过三不五时也有半成品辅料等需要接货提货;除此之外,程师傅还会在休假时间去缝纫车间干一些剪线头的活儿。
路楠接手公司之后,将公司工厂的规章制度捋了一遍,程师傅现在活儿和以前差不多,工作效率明显提升、工资也有上涨。
路楠五一去海临市是打算自己开车过去的,如果路母这边有需要,大不了给程师傅算加班工资么。
“那不用,我提前和胡老师说一声,到时候我和你弟坐他的车好了。”
这位‘不爱钓鱼的退休工程师不是一位好的广场舞领队’——胡老师近段时间出现在路母口中的频率颇高,就连路楠都吃到过好几次对方钓来的鱼,这是有情况啊!
从笔记本电脑前拨冗抬头的路楠推了推眼镜,淡定地问:“老妈你最近是不是和胡老师蛮有天谈的?”
“什么?哪里有。他们最近要排新舞,我不是下班以后还要回来看书背靠么,胡老师叫人拍了新舞的视频发给我。我是领舞的人,总不好老是跳错吧?”路母解释得十分详尽。
到是符合路楠小时候听到过的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
她耸耸肩:“我就随便问问。”
然后低头继续看邮件。
这些国外的客人嘛,有时差,基本都是傍晚和夜里发邮件的,路楠想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第一时间给对方回复呢。
路母见女儿一直忙着打英文字母,便打算悄悄退出去,不打扰女儿工作了。
没想到,在她将要把女儿房间门完全带上的时候,听到这样一句话:“妈,如果你想谈朋友,我双手支持。如果你打算再婚,我也没什么意见。我想路杨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反正只要你高兴就好。”
路母老脸一红:“真没有。我是多想不通,才当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现在又要上杆子给人当保姆?目前,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快点把证考出来,好换一份工作,让你小舅妈那样的人看看,我并不是除了当所谓‘老板娘’和现在的保洁工人之外啥都干不了的。”
路楠垂眼,轻轻地笑了笑。
这样也挺好,不管这位胡老师是母亲的追求者还是普通朋友,她现在有自己的社交圈,就是一件大好事了。
……
从余安开车去海临市,快则两个多小时,慢则三个小时。
路楠大学毕业刚刚买车的那年,觉得开车回家的路可真漫长,恨不得每个服务区都停下休息一会儿;到现在,她已经是个老司机啦,稳得很,这点儿距离,中途完全不需要进服务区喝水放水。
只是没想到,今天这段路,开得颇为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