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城,你是不是怕我。”宋响大声喊。
王子城看了一眼变成圆点的货船,伸了一下懒腰,从王子城身边走过去,骑车回家睡觉。比起跟宋响约架,他更愿意补足精神,谈一个比这个更大的单子。
宋响咬牙切齿瞪着王子城,直到王子城的背影消失,他发疯踹围栏。
几分钟后,他的跟班跑过来跟他说王子城到码头干嘛的,宋响第一反应就是永兴酒厂不可能一次性出这么多货,随后眺望江面,他已经看不到那艘货船的身影了。
他朝江面唾一口:“走,回裕辉酒厂,让我爸查一下永兴酒厂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下子出裕辉酒厂两个月出的货。”
两人离开,那艘前往淮市的货船在江面上飘荡,前往淮市的火车“咣当——咣当——”穿过千里稻浪,湖泊,城市,一路往前奔驰。
过了零点,火车上的播报员播报时间,激动宣布人们步入金秋十月,万民庆祝的国庆节到了,祝福列车上的旅客国庆节快乐。
林北所在的车厢每个人相互祝福,大家嘴角含笑望着车窗外的夜空,滚烫的血液奔涌着,久久无法平缓。
此后,每一位下车的旅客脸上挂着笑容,留下来的旅客羡慕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们能回家和家人团聚。
国庆节是什么,是举国欢庆,是一个国家诞生,人民拥有了许多主权,人民挺直脊梁立于天地间活着,值得永记、欢庆的日子。
林北生于五九年,通过长辈们的回忆和课本能够体会有国才有家的含义,故而国庆节在他心里有着特殊的含义。
火车停在一个站台,林北趴在车窗上,跟一位大姐买了一面五星红旗,他双手搭在架子上,握紧红旗。
十月二号,凌晨四点二十六,火车抵达淮市火车站。
林北一只手拎着包,一只手握着五星红旗下了火车,他出了火车站,回头看,火车站拉了许多标语欢庆国庆节,他往前走,每条路红红火火。
林北直接回了礼品店。
礼品店门上的锁没了,说明礼品店里有人。
林北敲门,半晌,屋里传出黄益民的声音:“谁?”
“是我。”林北说。
灯亮了,屋里窸窸窣窣,门被黄益民打开,满屋的光泄出来,扑到林北身上,黄益民眨了眨眼侧身,林北走进屋,把五星红旗插到玻璃瓶里。
“超英回来了吗?”林北把包放到柜台上。
“回来了。他把黄||冰糖和冰糖弄回来了,听金台县糖厂厂长蔡平勇说哪里干桂花品质好,他从金台县动身前往樟县底下的村,路上遇到暴雨,在路上耽搁了几天,等他到了地方,想打电话给我们报平安,结果找不到电话。”黄益民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在那里折腾许久,二十九号上午回到淮市,直接到店里,看到你在黑板上的留言,到淮大找嫂子,跟嫂子对接了一下,二十九号夜里带人到火车站接应我。”
“我俩把青梅全洗了,青梅在后院沥水呢。”黄益民推开后院门说。
林北伸头看了一眼,缩回脑袋趴在柜台上睡觉。
黄益民到库房睡床上。
清晨六点,铁路大院上空响起欢庆国庆的歌声,林北站起来打开店门,站在店门口||活动一下四肢,又钻进后院洗漱。
桑超英的声音传进后院:“黄益民,你人呢?”
他在店里没找到黄益民,来到后院看到林北蹲在压井边洗漱,他揉了揉眼睛,激动喊:“北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夜里回来的。”林北吐掉泡沫,“益民在库房睡觉,你把他喊起来,边吃早饭,我边说我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