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对林北的感官时好时坏,欣赏他听劝读夜校,还把妻子带到市里读夜校,抵触他只上了几天课,感慨他眼界到底低了些,只看重眼前的利益,从而放弃了提升自己的机会。
她最讨厌占着名额,却不踏实上课的人。
林北正在她的忌讳上蹦跶,这让刘雪不喜,所以刘雪只跟他换了一半的饭票、澡票和水票。
林北离开办公室,下楼的时候和关怀仁擦身而过,林北扭头看了他一眼,蹙眉下楼,骑车回宿舍楼,向宿管张凤仙打听谁手里有多余的饭票、澡票、水票,他用钱和那人买。
张凤仙还真知道谁手里有多余的票据,但是教授不在,她让林北中午或者晚上找她,林北和她约定明天中午,他过来找她,他骑车离开。
林北到报停买了一份报纸,骑车到店里。
他看完报纸,继续构思设计图。
“老林。”一道愉悦的声音传入林北耳中,林北抬头,看到了钱吉祥。
钱吉祥踏进店里,扫视一圈店,笑着说:“王晓冬说你应该回来了,让我到舟山路新世纪礼品商店找你,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
林北把东西装包里:“你看过舞厅、溜冰场、电影院了吗?”
“看过了。”钱吉祥兴奋说,“他们建的太好了,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林北到后院跟黄益民说了一声,他到店里和钱吉祥一起离开。
林北陪钱吉祥又验了一次房,到顶楼看铁丝网,确定钱吉祥没有任何不满,他去找王晓冬,陪王晓冬验房,王晓冬直呼满意。
王晓冬、钱吉祥到篮球场看人打篮球,林北骑车离开,他又到是图书馆待了一下午,晚上又去市民艺术夜校偷师学艺,晚上他回宿舍看书。
第二天,他待在宿舍看书,中午,他找宿管张凤仙,张凤仙带他到另一栋宿舍楼找徐教授,他从徐教授那里换了他想要的票。
从徐教授家离开,他骑车到虓安公园。
他坐在湖畔看了一会儿天鹅,便骑车回店里,在店门口遇见了沈图强,沈图强脚下是一堆烟头。
“你别跟我说,你承包工程,没做两份账,没从材料商那里拿回扣。”沈图强拍了拍身上的烟灰,挑眉看他,“你没有这一块渠道,自个儿拿不了货,所以你在这一块没有机会做两份账,一旦你有了渠道,你也会做两份账,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林北眼神平静。
沈图强脸突然狰狞:“我想说什么?你问我想说什么!!!你拉我入伙,又算计我,踹掉我,让我跟梁三他们合作,害我摔了一个大跟头,我t赚的钱不够填补窟窿,这还不够,你居然教唆桑超英找我麻烦。”
“桑超英说我做假账,不问我要多余的货款,但同时不会给我剩下的分红。”沈图强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蹦出来,“你上回跟我说没交税,所以不确定礼品店盈利,只给我一部分分红,原来心里打好了主意,根本不打算给我剩下的分红。”
林北直视他,咬字清晰说:“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在你给我进价的基础上,我给你八个点分红,你给我的不是进价,所以你违约在先,我有权利拒绝付你分红。”
沈图强忽然笑了,啧道:“你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在用得着我的时候就给我下了陷阱,在你还没有找到采购白酒渠道的时候,你伪装的那么有良知,一把付给我尾款,一脸大公无私付我一部分分红,等到你找到了采购白酒渠道,你立刻撕下伪装,自己在后面装好人,推桑超英跟我闹,败坏我名声。
我只跟你相处半个月,被你坑的砸锅卖铁补窟窿,某些人继续和你相处,等你发现某些人没有用,算计某些人,让某些人自个儿提出离开,某些人离开一段时间,恍然发现他砸锅卖铁也补不上窟窿。”
“我就是前车之鉴,我劝有些人啊,赶紧和你分的一干二净。”沈图强从兜里掏出合同,用夹了烟的手弹了一下,乜林北,没有看到林北紧张盯着合同,沈图强蹙眉,难道林北做这一切并不是刺激他撕掉合同,那样的话,林北就不用付他分红。
沈图强把合同装兜里,嗤笑一声离开。他不管林北的目的是不是刺激他毁掉合同,只要林北年前不给他结分红,林北就等着法院传票吧。
林北推车进店里。
看店的黄益民拧眉目送林北推车进后院,林北停好车,转身看到他,递给他一道困惑的眼神,黄益民小跑到后院:“北哥,你别气,我和超英当他说的话是屁话。”
沈图强说的话肯定不会被黄益民遗忘,当他们之间产生矛盾,黄益民是否想起沈图强说的话,黄益民自己不知道,林北也不知道。
这件事太过遥远,林北不愿废脑子想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他到店里,拉着黄益民讨论设计图。
黄益民见林北压根没有把沈图强说的话放在心上,他安心了,乐呵呵跟林北讨论设计图。
林北把设计图画下来,桑超英刚好把盐弄回来。
三人做了十二个酒缸脆梅,一半咸口,一半咸甜口。
林北马不停蹄拿设计图找三景制衣厂,厂长吴道昌看到设计图,眼尾纹随着眼角频繁抽动:“你不是说布包上的印花和背心上的印花一样吗?”
林北伸头看:“不一样吗?我觉得一样。”
吴道昌后悔啊,后悔没有拿到设计图就跟林北签合同。虽然他可以毁约,但是吧,在淡季给林北做布包,给厂里创一点收益,还是不错的。吴道昌很快把自己安抚好了,拿着设计图找汤敏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