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唐国胜欣喜道。
唐国胜离开和余好好擦肩而过,余好好扭头看他一眼,走进院子,趴在门框上掏花生砸林聪。
花生咬了他一下,林聪捂住手背歪身,眼珠子追随花生到床沿下,他眼皮没力气睁开,歪身倒在爸爸膝上。
在余好好做下一个动作之前,林聪离开爸爸去捡花生。
余好好:“……”
善变的小孩。
余好好大摇大摆走进屋,神神秘秘说:“嫂子喊我到打谷场编草包,后来你大哥、二哥去了,跟大伙儿分析老爷子为啥气坏了身子。大伙儿有的说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有的说老爷子看不到家族有兴旺的苗头还好,偏偏老爷子看到了,结果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嘎嘎小的火苗被一场冰雨浇灭,老爷子不被气死才怪。”
哥俩跟唱双簧一样,感情十分丰富分析,还干嗷两声他们这一辈没有起来,没能起一个好头,他们的后代就起不来了,只能一代代翻老黄历说他们祖上出过跑商的。
打谷场的婶子们脸上的笑容突然没了,抓住兄弟俩问假如有人坏了规矩,不愿意遵循合同,结果闹了半天又要按照合同卖生姜,林北、林志昆也没有为难坏种们,收了坏种的生姜,谁知道坏种们联合外人背地里使阴招坑林北,林北往后还收村里的生姜嘛。
林东兄弟俩摇头,反问大家林北已经被人坑死了,再难站起来,还有能力收生姜吗?婶子们快被兄弟俩说哭了。兄弟俩还在叭叭说,甚至十分大方给大家出了一个主意,让大家遇见收生姜的人就把生姜卖了。他俩大声嘀咕收生姜的人跟咱们农民有啥关系,他们肯定想方设法出最低的价收到生姜,但是大家不把生姜卖给他们,又能卖给谁呢?
打谷场响起了呸呸声,一声叠一声骂兄弟俩乌鸦嘴。
后来唐国胜经过,停下来听了一耳朵,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大对劲。
余好好暂且不说婶子们摩拳擦掌铆住了劲给儿孙们起一个好头,她说起了唐国胜:“你跟唐校长说啥了?惹唐校长笑的那么开心!你可没看到当时在打谷场他的脸色有多么白!”
林北摇了摇手中的纸:“他给我他统计的数据,我跟他说不会耽误学生跳操,他就走了。”
“他不会听了你哥他们说的话,担心你不愿意资助学校了吧?”余好好转身离开。
林北给小孩剥了花生,出门说:“应该是。”
余好好离开灶房,让林北烧火,她去了一趟池塘,拎了一筐咸鸭蛋回来。
林北看了一眼咸鸭蛋,拿碗筷到堂屋,喊林聪洗手吃饭。
饭桌上,余好好跟林北聊她也打算明天回市里:“这次我落下了三节课,得找同学抄笔记,遇到不懂得,你说我问老师,老师会不会搭理我?”
“老师爱好学好问的学生。”林北说。
“我学会了,等你回来我教你。”余好好开心说。
“行,余老师。”林北这声余老师把余好好哄开心了。
第二天早晨,余好好给林聪穿衣服,林北到他大伯家一趟,林志善蹲在门边抽旱烟,看到林北问:“你来干啥?”
“我爷身体怎么样了?”林北问道。
“是小北吗?”林保义的声音穿过墙传出来。
“是,爷,我来看看你。”林北应道。
“不用你看,你有啥事你就去办,我的身体还能撑一撑。”林保义颤声说。
“好,等我回村再来看您。”林北去了一趟池塘,塞给他爹一卷钱,让他爹给他爷买营养品。
林志炳小时候为了不上学堂没少装生病,他爹玩的都是他玩剩下的,他爹瞒不过他,他不仅不能在兄弟们面前拆穿他爹,还要配合他爹演好这出戏,难为死他了。
他昨儿陪他爹演戏,身心俱疲,今天一大早小儿子找他,一脸愧疚塞钱给他,嘱咐他给他爹买补品,林志炳有一瞬间想告诉小儿子你爷装的,又怕他爹在孙子面前没了面子,恼羞成怒拿棒槌打他,林志炳只好苦着一张脸收了钱。
“爹,我今天回市里。”林北说。
“……好。”林志炳捏着钱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