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吹凉了盛日,夕阳染红了云霞。
那人迎光而立,凤眸柳眉,精致而妖丽,同漫天霞光相映生辉。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在暴雨中排队的人们顿时兴奋起来:“郎中,郎中!”
镇长吓了一跳,大清早的才起床,本想去烧火做饭,结果自家院子里全是人!
排在队伍前头的已经迫不及待往里冲了:“郎中,我家小孩昨晚发高烧,请郎中救命啊!”
“活菩萨,我昨晚上吐下泻,请菩萨给我治治。”
“活神仙活神仙,俺是隔壁牛家村的……”
“停停停。”镇长一个头两个大,“林郎中不在,大家别吵哎呦,别挤别挤!”
“啥?”众人统统傻眼,异口同声,“郎中去哪儿了?”
镇长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摘出来,气喘吁吁道:“郎中采药去了,可得晚回来呢!”
众人好悬松口气。
“没走就好,没走就好。”
“反正回家也是待着,我就在这儿等吧。”
“喂,你这人怎么插队啊!”
“后面排队去,讲不讲规矩呀!”
镇长听到远处乱糟糟的,正要拿雨伞去看看,就见那人笔直朝这边走来了。
狂风暴雨的天气,他却不打伞,而雨水也淋不到他身上。他披了件黑色的斗篷,巨大的兜帽将头遮的严严实实,虽看不见样貌,但只凭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镇长上前两步正要问候,忽然一道闪电适时的划过天幕,青色的亮光晃得那人满头白发惨白惨白的,如天昏地暗间一只勾魂索命的厉鬼,吓得镇长一个激灵,腿都软了。
滚滚闷雷奔腾走过,只听这人冷笑连连的问:“你们说的那个郎中,去哪里采药了?”
暴雨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雨后初晴的山涧雾气朦胧,柔和的春风一缕一缕荡在眉间,空气清新宜人。
乌鸦被雨水淋湿了羽毛,抖落抖落翅膀,懒洋洋的蹲在凸起的石块上。
镇长的儿子今年七岁,因在家中排行老二,就叫二郎。
二郎生的眉清目秀,因家境贫寒饥一顿饱一顿,长的矮矮小小,瘦骨嶙峋。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跟着跑到山里不是来玩的,而是帮忙郎中采药,顺便捡捡树枝和松塔回去烧火。
他手脚并用爬到树上,折断细树枝往下扔,一不小心脚下踩空,眼瞅着脸着地,吓得他眼睛一闭嗷嗷喊,猛地衣领一紧,身子一荡,二郎在距离地面仅剩三十公分的位置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