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打听他的下落啊?”黄搞明知故问道。
谢明烛将纸鹤攥在手里,并未转头看他。
黄搞:“你也别太担心了,邪医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就算……孤身一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他没敢提魔尊。
不过说真的,凭邪医在魔界的地位,足以横行霸道耀武扬威,脚踩影阁拳打幻城,至少衣食待遇不会差。
就算有不顺心的,魔尊还不得依着他吗?
虽说没有养在身边,感情寡淡,但毕竟是亲生母子,血浓于水。
谢明烛容色淡淡,透着难以亲近的冰冷。
这么些年他一直如此,身为发小,黄搞早就习惯了谢明烛的冰,可自打那个人出现,这块冰就被不由自主的烤化,消融。
而一夕之间,那个明艳又耀眼的太阳消失了,天寒地冻,冰霜再次凝结。
黄搞算了下,刚好四年,谢明烛一句话没说。
准确点就是除了“言灵”,谢明烛没再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叫谁的名字。
黄搞有些老气横秋的想,时间能治愈山川河流,能不能治愈千疮百孔的心呢?
黄搞哭笑不得,自己何时变得这样“矫情”了?还真学路鹤亭那样张口闭口文绉绉悲凄凄又酸了吧唧的不成?
自己明明是个乐观的人啊!
黄搞一拍大腿,嚷嚷道:“我有种预感,你们很快就能相见。”
采药回来的林尽染先看诊,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才在众人千恩万谢之下清闲下来。
二郎端着煤油灯进屋,发现林尽染就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本书,黑灯瞎火的翻阅着。
“郎中,这么黑也能看见啊?”
“嗯。”
二郎眼底满是艳羡:“不愧是仙长!”
油灯放到桌上,照亮一小方天地,二郎好奇的凑过小脑袋看,可惜他不识字,只好问道:“郎中,你在看什么呀?”
“史记。”林尽染余光落到二郎炯炯有神的瞳孔里,“就是修仙界的历史,你想听吗?”
二郎忙不迭点头:“嗯嗯。”
林尽染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道:“这本是最新的,记载的是今年三月份在云舟仙渺举办的青云会武。”
二郎狐疑的眨眼睛:“为什么是在云舟仙渺呀?以前不都是扶摇门吗?”
林尽染:“扶摇门都那样了,经不起折腾了!那场仙魔大战过后,扶摇祖师就闭关了,直到现在也没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