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嗓音中透着些许沙哑、破碎、难以置信。
林尽染宛如被人点了穴道,僵在原地。
他觉得自己该笑一下,可是连续几次扯动唇角都失败了,最终只能既尴尬,又无措的看向别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在如此突然的重逢之下该作何反应,最终将百转千回的念头揉碎了,化作最简单、却胜过千言万语的两个字。
“明烛。”
夜风徐徐,撩拨在人心上,透着难忍的凉意。
“嗯。”谢明烛应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冷漠。
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之人,内敛又隐忍,林尽染也没指望久别重逢他能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来。
或许这样的反应是最好的。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相视一笑,然后该干嘛干嘛,对彼此都轻松不是么?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死小孩的哭声来的特别及时。
黄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禁腹诽自己的嘴真是开了光,之前还说有预感这俩人会见面,现在就成真了。
诶等等?
谢明烛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黄搞把“见证历史”四个字咽下肚子。
再一转头忍不住腹诽,历史何止一个啊。
曾经站在一起对抗魔修的兄弟,如今将魔修护在了身后。
还真是沧海桑田,造化弄人,徒叹奈何。
黄搞生出些许不堪回首和触景生情的悲切来,恨不得扑过去跟死小孩一起抱头痛哭。
再看向魔修,也是老熟人一枚,幻城的九堂主。
阿九轻咳两声,唇角勾起些许戏谑的弧度,看看林尽染,又看看谢明烛:“悠着点啊霁光公子,我们邪医昏迷三年才醒,这大病初愈的,你这一剑是要把他送走?”
谢明烛瞳孔一震:“什么?”
黄搞也是猝不及防的一愣:“邪医,什么三年啊,你昏迷了三年吗?”
难怪天机谷说他杳无音讯!
难怪整整三年的史记上面,没有关于林尽染的半点笔墨!
“就当休息了。”林尽染的回答很随意,将重伤昏迷三年轻描淡写成了仿佛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话落,也不多看谢明烛和黄搞,走到嗷嗷哭的二郎面前蹲下:“又没人打你,哭个屁!”
“可,可是……”二郎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呜呜……”
林尽染太阳穴直抽抽:“啊我真是服了你了,胆子芝麻大还爱哭,不老实在家待着还到处跑,你不仅是个鼻涕虫还是个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