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楚曜放到沙发上,靳知寒去给他倒了杯热水,递到他的嘴边。
“我自己喝就可以了。”
楚曜接过杯子,只抿了一小口。
他的脸色仍然透露着苍白,没有血色似的,看起来该是很冷,头顶却往外冒虚汗。
靳知寒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着纸巾无声地帮他擦汗。
在他面前的他,格外温柔又富有耐心。
或许连男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是最吸引人的。
其实就是帅而不自知的时刻最有魅力。
楚曜在正常环境下待了一会儿,全身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的眼睛盯着靳知寒,刻意笑着问:“你一定很奇怪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靳知寒坐到他旁边,“你在我眼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正常,不要给自己进行心理预设。”
“可是一个男生的胆量这么小,你不会觉得很奇怪?”
靳知寒沉默数秒,“我猜你不单是因为胆量小,想说的话就说出来,不想说也不用勉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可以说的。”楚曜的手指摩擦着杯子,倏尔问他,“你还记得蹦极那次,我说自己恐高吗?”
“记得。”靳知寒点下头,分析道:“你恐惧好像是从高处会掉下去的那种感觉,如果是比较安全的地方,看不到下面的高度,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对。”楚曜没想到他能说得如此恰到好处,“我坐飞机就不会害怕。”
“所以?你是因为什么呢?”靳知寒很耐心询问他。
楚曜的记忆拉回到很远,回到了他的爸妈离婚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其他的事情都模模糊糊的,唯有村子里的小孩每天嘲笑他,说他的爸爸妈妈都不要他的事情最为深刻。
楚曜现在也搞不懂,为什么有的小孩子天性会那么坏,喜欢以揭他人的伤疤笑话其他人为乐。
那天的天色昏暗,小小的他被三个小男孩拉到了井边,那口枯井特别得深,他们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井底下有老鼠,他摔下去的时候,疼得骨头都散开了,宛如被卡车碾过。
老鼠根本不怕他,它们一会儿从洞里钻出来,爬到他的身上,一会儿又去撕咬他的衣服,甚至还咬到他的肉。
还好那晚外婆看他好久没回家出来找他,推他的三个孩子有个胆子比较小,说了实话,这才把他从井底及时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