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一根烟,只是吸了一口便垂下了手。
许久之后,她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意。
她并不是在嘲笑这些所谓的亲人,她是在自嘲。
她嘲笑自己,在踏入包间的门前,竟然有过一丝的期待,她期待或许有小到可怜的一点可能,苏振豪和徐叶意识到了他们曾经伤害过她。
可正是这一点期待,让她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所以,算了吧。
这个算了,不仅是苏安给他们的答案,也是给自己的答案。
快到家时,苏安收到孟南露的消息,称她今天要夜不归宿了。
苏安提醒了她注意安全,心里却有一丝庆幸。她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这种时候孟南露的关心反而会让她无所适从。
苏安从不知道人可以如此疲惫,她连行李都没力气收拾,草草冲了个澡,湿着头发就躺下了。
睡到半夜,她满身冷汗地惊醒。胸口憋闷得难受,心脏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起初,苏安只以为是惯常的难受,但直到症状愈演愈烈,她才觉得不对劲,连忙换衣服打车去医院。
路上,苏安给柏项明发消息请病假,本想和孟南露说,但又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不想让她跟着担心,索性作罢。
依旧是上次看病的医院,急诊医生看过病史,又安排她做了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初步诊断还是室性早搏,你现在的症状有点严重,建议住院观察一下,以防万一。”
“医生那我的后续治疗……”
“还是戴holter观察一天,看看早搏情况再决定。不过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目前听上去数量不会低。”
苏安的心沉了下去:“好的,谢谢医生。”
“先给你开药,白天上班就去办手续,”医生看她自己一人,问道,“没有家属?”
“我自己可以。”
头发斑白的医生扶了下花镜,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苏安出门前没想到会住院,什么都没带。不得已只能给孟南露发消息,让她明天从家里带生活用品过来,还特意叮嘱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苏安在门诊坐着打完点滴,已经到了医院的上班时间。她觉得好了不少,便自己办了住院手续,住进了狭小的双人病房。
病房里另一个患者是位阿姨,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模样,她的儿子在病床边支了个行军床,每天下班后就过来陪床。
苏安到病房时,他正要去上班。见苏安一个人,就顺便帮她整理了一下。
苏安道谢过后,便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床上。昨晚打点滴时,她要一直盯着点滴的余量,始终没敢睡熟,如今症状稍有缓解,便争分夺秒地补眠。
但刚睡了没多久,她就被护士出入病房的声音吵醒了。
手机里堆了几十条微信,孟南露说她上午在学校有个考试,考完下午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