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钧没说话,苏安就自顾自说着:“珊珊的公司里有我10的股份,帮我还给她。我家里的书和光碟,帮我留给谈桐……”
苏安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湛钧才不满道:“我就什么都没有?”
“终于肯理我了?”苏安笑得床都在跟着颤,丝毫没有留遗嘱的悲戚感。
她戳了戳湛钧的胸膛:“你有我的那么多的回忆,还不够吗?”
湛钧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苏安唬住了。
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跟病号计较。然后一把抓住苏安作乱的手指,把她整个人搂进怀中。
“如果、万一、假设,你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湛钧的声音顿住,似乎连想到这个可能性都不愿意。
苏安的手指被握着却还不老实,绕着湛钧紧实的肌肉一圈圈滑动,她问道:“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把我想说的话现在都说给你听。”
“我知道我说再多遍爱你,你也会在心里怀疑这份爱能持续多久,所以我不想用空谈来许诺未来,我只想说和你说说过去。”
黑暗中,苏安睁大着眼睛望着他,期盼着他接下来的话。
“在你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我很久之前就爱上你了。”
“哦?”苏安的声音带上笑意,“很久之前是多久?”
“七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苏安惊讶道:“七年前我们见过?”
“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我看见你和别人在骂我。”
苏安回忆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啊!是那次晚宴……”
她把头埋进湛钧的胸膛里:“其实那次我说的话是带着个人情绪的,我心里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更多地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误伤到你了。”
“不,”湛钧说道,“我觉得你骂得没有错,也是在那次之后,我意识到自己不能那样下去,所以才创办了永昼。”
“所以你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嗯。”湛钧沉默了片刻,“只是我一直以为那是恨。”
恨与爱没有明确的界限,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感情的两个表达方式,同样都有占有欲和排他性,因此人们常常无法区分这两者。
显然,湛钧曾经就是其中之一。
“我好像懂了!”苏安突然说道。
“你懂什么了?”
苏安凑到湛钧耳边,小小声问:“所以……你是不是……那个抖啊?”
湛钧:……
他把苏安的头摁回枕头上,恶狠狠地说:“给我闭眼睛睡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