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苏安点了点头,坐到地上。她双脚相对,膝盖平贴在地上,随便一坐都是只有筋软才能做出来的姿势。
苏安脚尖一下勾起一下绷直,“这一次生病,我也想通了,工作确实不应该建立在身体之上,没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这才乖。”
湛钧的视线被苏安俏皮的脚尖吸引走,练功房,伤痕累累的脚,练舞的坐姿。恍惚间,湛钧好像透过灵动的脚尖,看到了年少的苏安。
她在舞房里度过了人生前十五年的大部分时光,那是一段湛钧无法染指也无法企及的岁月。
他看遍了网上能找到的苏安所有的比赛和练功视频,那时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未全消,笑起来眼中只有无忧无虑,跳起舞时洋溢着自信,好似天地间最快乐的小鸟。
湛钧将房间改装成舞蹈室时何尝没有私心,他想这样将这错过的几年遗憾补回来,想看苏安在阳光中,在月光下起舞。
“还是太小了。”湛钧突然叹了一声。
“你说什么?”苏安没听清,“什么小?”
“房间太小了,”湛钧说,“下周挑个你没有安排的日子,一起去看看房子吧。还是换一套大点的,给你辟一个标准舞蹈室出来。”
苏安知道湛钧这是非买不可了,她没说话,而是向两侧伸展开双腿,轻松地分开到一百八十度的横叉。
“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呢?”她就着这样的姿势问。
“最后,”说着,湛钧也坐到了地上,坐在苏安对面,“苏小姐,你这辈子都要爱我,不能离开我。”
“天啊!”苏安夸张地惊呼道,“这么过分的要求!那我可得考虑考虑。”
“那苏小姐要考虑多久?”
苏安向前一趴,手肘拄在地上,用双手托着脸:“这么大的事,那怎么不得考虑个十年。”
湛钧轻轻捏着她的脸颊,恶狠狠地说:“不行,现在立刻马上,回答我。”
苏安静静地笑着,看着湛钧。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但眼神已经回答了一切。
湛钧靠坐在墙边,苏安十分自然地躺到了他的腿上。
他的五指轻柔地顺过她的发丝,耐心地为她一点点解开发尾的打结。
为了染之前的那个发色,苏安漂了一次头发。自那后,原先柔顺的长发便毛躁起来,养了好久也养不回原来的服帖,发尾经常缠在一起,很难梳通。
她有时候没有耐心,就直接暴躁地强行梳开。可现在湛钧却一点点地解着那些发团,苏安甚至没感觉到一点拉扯感。
在这样闲适的气氛中,她昏昏欲睡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湛钧突然的开口,将苏安已经飘远的精神唤了回来。
“没关系的,”苏安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