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全无。
她使劲掐他的人中。他毫无反应,唯独嘴角和鼻孔淌出了血。
“诶你醒醒!”她慌得两只手伸进牢笼里摇晃他。
他被她晃得躺平了,压到了腰上的伤口,也毫无反应。
沉沉的悲意压上了胸口,青岚一瞬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师父你不是想让我叫你师父么。我现在叫了,你倒是答应啊!”
眼泪涌出来,青岚往他身上狠狠拍了几下。
“你要没做那些事多好你就还是我师父,我还是你徒弟”
她呜呜咽咽的,话有些说不清了。
牢头听到哭声,立即上前查看,见吴炳西没了气息,又请仵作来验看。
仵作检查一番,说吴炳西已中毒身亡。
青岚肿着眼睛回了家,将监牢里的事告诉父亲。
“他当着那些人的面捅了您一刀,却也全避开了要害,后来还把您藏起来,想来他对您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他在供词里也不曾透露那些人究竟是听命于大景的何人,想来是怕那人迫害小路。”
沈望肃然点头:“那是自然。装得久了,假的也成真的,他到底是不想害我的
“我觉得他说让你不要留在蓟州,也是真心为你好。只是不知他说这话的原因何在,难道是北颜对蓟州会有什么企图?”
“他们既然不断往蓟州卫派人,应当是有所企图”
父女俩所知的消息甚少,也推测不出什么。
眼下,有个更紧迫的事。如今朝廷知道了沈望还活着,责令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三司会审,将出事那日的情形问清楚。
沈望虽只要照直说便可以,但这总归是压在心上的一件事,父女俩事先将此事的前后梳理了一遍才算放心。
会审前一日,二人从蓟州回了京师,因许多事情尚不确定,父女俩决定暂不回沈家,住到客栈里,明日一早直接到都察院。
青岚让纤竹在驿馆照顾父亲,自己跑回南货铺。一来是想看看这些日子铺子里的生意如何,二来她想着许先生提亲的事,问掌柜许先生有否到铺子里打探过她的身份。
“这倒没有,”掌柜听了摇摇头,“不过就在您来之前,品珺阁有人给咱们送了封信来,说要是今日能见到您,就将信交给您。”
青岚扬了扬眉毛,许先生可是能掐会算?上回她好不容易来一回南货铺,就被他逮到,今日她才刚到京师,他便往铺子里送信。
她边想着边将信瓤抽出来,一看上面留的话倒更糊涂了——
“万望信吾,必有交代。”
信他何事?有什么事是要他交代的?
她拧着眉毛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什么相干的,便将信收好,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