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她的请求,那王生找到了沈家。他站在门外打量了一下这宅院,确认没来错地方,才上台阶去扣门。然而门还没扣响,有个人从沈家外墙一侧绕出来,向他行礼。
那人一身小厮的打扮,说话挺客气:“敢问这位爷可是来找沈将军?”
“正是。”王生连连应下,“在下是受一位朋友之托给沈将军送信。”
“哎呦,不巧了,我们家沈将军去了白马寺上香,我正要过去,您这信交给我吧但不知,我家小姐现在何处?”
王生一看那人连是小姐送的信都知道,更加无甚疑心,便将青岚所宿的客栈告诉了那人。
那人千恩万谢,看着王生走远,才上了马车。
文渊阁内,制敕房里。
日光斜斜地照进来,在窗纸上留下一个红梅树的影子。
几位阁臣正你一言我一语,商讨一件大事。
蓟州卫新任守将卫指挥使陈忠急报,洛山汗国国师率四万人以营救可汗出博为名,攻打蓟州卫。蓟州卫各所满打满算只有五千人,其中还有不少老弱残兵,实在难以抵挡,请求京师派军增援。
赵鹤龄道:“蓟州卫乃京师咽喉,自然不容有失,应当即刻请示皇上,由五军营出兵四万予以增援,否则他们破了蓟州卫长驱直入,京师危矣。”
其余几人也表示赞同。
刘澶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缓缓点头:“子恕,你方才一直没有说话,你怎么看?”
“赵大人此言有理。”许绍元默了片刻道,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
刘澶等了半晌,没等到什么后文,笑了笑:“子恕,你今日话尤其少嘛,是不是近日太疲惫了?”
“其实,学生有一私事请教先生,不知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许绍元神色平静,却是答非所问。
刘澶还没说话,赵鹤龄却嗤了一声:“嗬,咱们许阁老的私事可是天下第一要事,蓟州卫的安危与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许绍元权当没听到,只盯着刘澶道:“此事的确重要,先生也会想要知道的。”
刘澶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对众人道:“我与子恕出去说两句,众位接着商量。”便对许绍元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绍元随他出了制敕房,两人往远处走了些,才开始说话。
“先生,内子被人劫持。顺天府说,做这事的人干净利落,他们查不到线索。”许绍元面无表情。
刘澶似是吓了一跳:“这怎么会?这天子脚下,怎会有大白天劫人的事?她会否只是回了娘家,或是走失了?”
许绍元摇了摇头,眸光锐利如鹰隼:“不会。而且学生方才听说,令公子也不知所踪了学生猜想,先生的护卫若不是派出去太多,令公子必定不会如此轻易地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