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稹玉应了一声,忙拉开衣襟。
桑慈偷偷回头,看到谢稹玉以灵力为刃,切开了自己的心口皮肤,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一样,将她的那根灰色斑杂的灵根往里一按,再在心口位置绘制符文。
一看就是曾经练习过的。
或许,曾经他看到这本古籍想过这个法子。
谢稹玉的脸色一直很苍白,所以她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疼,忍不住问:“你会疼吗?”
“不会。”谢稹玉冲桑慈安抚性地笑了一下,随后看到她的背还光着,立刻拉过一边的薄被,替她盖上。
桑慈真的觉得还行,大概有麻沸散,大概有谢稹玉,她趴在他枕头上,赖在那儿,“我今晚不想动了。”
她看着他。
谢稹玉点头,“你就睡在这里。”
“那你呢?”桑慈立刻问。
谢稹玉一怔,与她对视一眼,移开目光。
“打地铺。”
他平静说道,站了起来,又在桑慈床边落下三个法阵,又将自己的小行剑放在床头,“我去师尊那儿一趟,小行剑中有我剑意,别害怕,沈无妄进不来。”
知她如今避沈无妄如蛇蝎。
如今桑慈是真的柔弱,但她嘴里嫌他啰嗦,“掌门师伯就住在沧冀峰……”但心里却愉悦。
谢稹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他一走,桑慈就觉得疼了,心里想,自己可真娇气,难不成得了谢稹玉在身边才不会疼的臭毛病吗?
但她有点不信谢稹玉说的把她灵根放他身体里不疼的话。
有脑子想就知道那肯定疼。
谢稹玉、谢稹玉……
不知道掌门师伯会不会为难他?
桑慈又担心起来。
“胡闹!”
叶诚山本就因桑慈退婚反复一事心情不虞,如今看着自己的爱徒跪到自己面前,恳求他给桑慈一个进入天衍阁闭关的机会,更知道这两人竟然瞒着他施了禁术,脸都气青了。
他猛地拍桌站起来,指着谢稹玉脑袋:“你知不知道明天你就要下山,你把桑慈灵根养在体内,那你灵力便只可使出一半,遇到危险如何自保?那可是准妖王级别的妖物!”
谢稹玉语气依旧恭敬,对自己的事避而不谈,只道:“我记得桑师叔天人五衰之前曾向师尊讨要过给小慈进入天衍阁闭关的机会,师尊答应了。”
叶诚山手指着谢稹玉不停点啊点,“如今小慈这样,我怎会不管!”
谢稹玉:“那今晚……”
“今晚就进去!”
谢稹玉恭敬行礼,“谢师尊,还有一事,为了小慈好,她在天衍阁闭关一事还请师尊勿要告诉其他人。”
说完,他便要离去。
“慢着!”叶诚山叫住他,掏出一只芥子囊丢给他,“这些符箓明日带上!”
谢稹玉忙收好,“多谢师尊。”
到了此时,全部心神在桑慈身上的他才想起来一事,虽现下毫无证据,但他马上下山,他回头对叶诚山垂眸道:“师尊,之前弟子与沈无妄打斗途中发觉沈无妄此人修了禁术,或许品行不端,与妖魔沾染,望师尊彻查。”
叶诚山此时本就有怒气,听到谢稹玉抓着沈无妄不放,板着声音:“他不过是客居,问剑宗周道子首席弟子用得着你来多口舌?”
谢稹玉沉默,本想再说点什么,但叶诚山不耐听,他只好再次行礼,急匆匆就往雪松居回去。
远远的,当看到屋子里灯光烛火亮着,想到那里面,桑慈正趴在他往常每日都要睡的床上,他的脚步忽然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