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怕黑,谢稹玉没有提熄灯的事。
床幔拉下来后,床里面陷入昏暗。
桑慈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听到耳旁谢稹玉的呼吸声,忽然不自觉心跳加速。
她拉高了被子,盖住了几乎下半张脸,悄悄遮掩自己脸上的热气。
半个时辰后。
睡不着。
“谢稹玉你睡着了吗?”
“没有。”
怎么可能,先前丹药昏睡的时间也够了。
桑慈摸了摸自己心口的叶子,小声问:“还有两个多月,我们会在十月初七合籍的吧?”
谢稹玉的呼吸一滞,忽然急促了几息,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嗯。”
师叔从很久之前就定下了那天,把他带回流鸣山那天就定下了那天。
桑慈摸着叶子,“那天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不要离开你?”
谢稹玉舌尖缓慢重复着这五个字。
桑慈想起他们之间的小约定,手从自己的被子里伸出来,钻进他的被子里,摩挲着找他的手。
谢稹玉手臂肌肉绷紧,但很快放松下来,手自己递了过去。
桑慈握住,捏了捏。
这代表着有些话不好说出来。
谢稹玉垂下眼睛。
“那天你不要去和别人喝酒,你来接我后你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桑慈小声说道,忍不住握紧了谢稹玉的手。
谢稹玉的心被她微微颤抖又依赖的话搅出一池春水,又莫名微微刺痛。
“好,我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身边。”他低着声音道。
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被伤害的预知梦?
但梦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谢稹玉垂着眼睛。
“睡吧。”
桑慈从来没说过这类的话,很没气势,她觉得有点没面子,想缩回手,却发现手被谢稹玉握紧了。
她尝试着抽了两下,没抽掉。
桑慈闭着眼将被子再拉高,整张脸埋进去,不吭声了。
后来什么时候睡着的,桑慈不记得了。
只后半夜的时候,她忽然醒来,发现谢稹玉握着自己的手濡湿发烫。
隔着被子,她都能感觉从他那儿散发的热气。
“谢稹玉?”
桑慈一下紧张起来,他发烧了?
她爬起来凑过去,抬手摸他额头,却摸到了一手濡湿汗水。
“小慈……”
谢稹玉在睡梦中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