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慈声音很小,有些娇纵。
谢稹玉是坐着,只能仰头看她。
她将头发拆了,浓如云的乌发散到身后,垂直腿弯,身上外衫虽然没脱,但浅青色的襦裙衬得她像夜间的精灵。
谢稹玉垂下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是顺从地由着她将他拉起来,在他亲手铺的被褥上坐下。
“怎么了?”
桑慈摇头:“就是心浮气躁。”
还有莫名的口干舌燥。
她偏头看着谢稹玉的脸,视线游移着最后落到他的唇上,停住了几息才强迫自己转开目光。
她一转开,谢稹玉忍不住舔了一下唇。
他安静了会儿道:“快筑基了,今天或者明天,引导灵力在体内周转。”
桑慈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盘腿坐着,灵力在体内按周天运转着。
她在想,旁边就是栖凤池,要不把谢稹玉丢进去给他渡气?
他不是喜欢渡气吗?
“筑基时会有些疼,到时忍住,实在忍不住就咬我。”谢稹玉还在耐心和她说。
虽然这些话这几天闲下来就会说一遍。
咬我?
桑慈偏头看过去,心脏跳得很快,暴动的灵力在体内也蹿动运转得飞快,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盯着他问:“咬哪里?”
谢稹玉抬手举到她面前,意思咬手。
桑慈哼了一声,重重哼了一声。
真是个木头!
桑慈忍了忍,忍住了。
显得她多迫不及待似的。
她非得谢稹玉来亲她!
桑慈别开头,闭上眼。
树洞里安静了下来。
谢稹玉的目光也从桑慈的眼睛上落到她不高兴地抿着的唇上,克制地没有再逾矩。
他也重新闭上了眼睛。
快寅时时,谢稹玉忽然睁开眼睛,看向身侧。
桑慈是入定状态,白皙的皮肤上泛出红来,周围的灵气朝她涌去,风吹草动,外面簌簌作响,谢稹玉朝外看了一眼。
从古树上垂挂下来的藤条渐渐枯萎,小藤妖从外攀进来,瑟缩着害怕:“主、主人。”
谢稹玉看到小藤妖身上木灵的灵气都在被桑慈吸收,他抬手伸过去,小藤妖害怕但攀了过来。
“待在里面。”谢稹玉拔、出小行剑,将小藤收进剑鞘里,封上法阵。
外面,草木齐齐枯萎,桑慈身上无风自动。
谢稹玉的视线落在桑慈心口处,那里被衣服遮挡了,看不见,他朝外看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栖凤池的长老已经被惊动了,根据此处灵气走向找到这里,就见一弟子从树洞出来。
“晚辈流鸣山谢稹玉,见过前辈。”谢稹玉自报家门。
长老点了点头,朝他身后看去,眉头皱紧了。
谢稹玉道:“我师妹正在筑基,她的灵根是木属。”
解释了一下如今栖凤池这边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