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好涩!”桑慈吐出来后依然满脸酸得直哆嗦。
谢稹玉忍笑,尽量不让她发现自己在笑,“这是大师兄让我摘的,一种酿酒用的果子,我没让你吃。”
桑慈听罢就拿起一颗往他怀里丢去泄愤,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这味道有多难吃!”
谢稹玉接住那颗果子,慢吞吞低头收好:“我不吃。”
桑慈嗤笑一声道:“你说不吃就能不吃,你信不信我……”
谢稹玉一下抬头看她,幽黑的眼直直看她,在她面前的树墩子上坐了下来,就看着她,“信不信你?”
桑慈一下气势锐减,手指抠着裙摆上的刺绣。
我都停下来不往下说了,你还问,也太没眼力见了!
桑慈又羞又恼,可又想到是谢稹玉主动的,便又理直气壮,她的语气带着股狠劲,十分恶劣:“信不信我渡气把酸味都给你!”
只有她自己以为的狠劲。
在谢稹玉眼中,她像是被羞恼到的猫,又恼又羞地强行伸出爪子朝人拍来,对他来说却是没有丝毫痛意,有的只有痒意。
有些事起了头就停不下来。
他避开了目光,忍下乱荡的心湖,镇静道:“信。”
他想起了她偷亲过来的一个吻,极轻极快,她若离开得慢一步……
谢稹玉忽然说道:“你押了我第一。”
他转换话题太快了,桑慈没反应过来,茫然一瞬,“你说什么第一?”
谢稹玉重新转头看她,又从芥子囊里取了糖出来自然地伸手给她。
桑慈重生后就没吃过糖了,也不再制糖。
因为她讨厌‘她’拿自己做的糖讨好沈无妄,连带着看到糖就厌烦。
桑慈想板着脸说不要,她现在不爱吃糖了,可看到谢稹玉静静看她的眼神马上就要露出困惑,她又觉得,既然是谢稹玉喂的,也不是不能吃。
她微微弯腰低头去含糖,心道他可真是个木头,也不知道把手举高点,还得她纡尊降贵弯腰低头才能咬到。
糖是梅子糖,酸酸甜甜的。
刚入嘴,桑慈就想起刚才那颗果子,津液溢出,忙嘬了一下糖才叼走。
太突然了,她的舌尖舔吮过他的指尖,柔软又濡湿,轻轻划过,令人面红耳赤,令他想到了深夜里他用这只手做过什么。
谢稹玉僵着手指,半天没有缩回来。
他其实不是想喂糖,他只是……
桑慈吃糖喜欢咬着吃,嘎吱嘎吱把糖都咬碎,那味道浓烈地在唇齿间散开。
她这会儿已经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我押你是栖凤盛会魁首一事,那你又要闭关,所以你?”
一千零一块上品灵石呢!
谢稹玉没有立刻回话,他动作僵硬地收回手,五根手指却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怎么伸展都动不了。
“谢稹玉!”
桑慈发现谢稹玉又走神了,他近日与她在一起时总会走神,不由担心地问他:“你怎么了?最近总是心神不宁?”
谢稹玉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淡声道:“无事,大约是要破镜,灵气不稳。”
桑慈一听就信了。
想想也是,她破镜那会儿就一直心神不宁。
上辈子谢稹玉破镜元婴应该也就在这一年内,很快。
破镜元婴当然比筑基要难得多。
谢稹玉已经在解释了:“近日我在此闭关静修,稳固灵力,栖凤盛会争魁首,结束栖凤盛会,应该就要破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