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寅将付汝心的反应收在眼底,主动解释:“抱歉,私自把地点定在了这。我在这样的环境下会比较放松,更有利于接下来治疗的开展。”
付汝心莞尔:“理解。”
很快“善解人意”的付汝心反应过来,这样的环境,不是为了让游寅敞开心扉,而是游寅替她挖了个坑,来套她话的。
“我最近感情上遇到了一点问题。我爱一个女孩,也确定她心上有我。我们已经在规划着未来,她会成为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师,而我是她的专属模特。她聪慧、乐观,却因为害怕失去而离开了我。我知道她爱我,一如我爱她。可看不到她在身旁,我朝思暮想。”
付汝心起初还听着挺正常,神思专注的听着,渐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付汝心假装没听懂他其中深意,道:“这是你占有欲太强的缘故。”
游寅波澜不惊地注视着她:“付医生这么快就做诊断吗?不再听我继续讲讲?”
“请讲。”付汝心说。
游寅慢条斯理地摆弄着玻璃杯,道:“她是个很简单的人,喜怒哀乐全都摆在脸上,但她的真实情绪恰恰是与她的真实情绪相反的。她喜欢说谎,习惯用玩笑逃避一切,往往是这样幼稚的行为证明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而她寻求安全感的方法,不是努力地去靠岸,而是在波涛不定的海面上为自己搭出壁垒,试图栖息。”
付汝心道:“或许你可以试着开导她。”
“哦?付医生有什么建议吗?”
付汝心一步步地走进陷阱。
游寅虽不善心理学,却也知道付汝心正处在坚守职业道德与遵从助人本心的挣扎中。
他后背微微挺直,坐得端正,语气罕见的正经:“我要救她。”
付汝心盯着窗外霓虹如河的街道,玻璃窗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随着付汝心的走神,倒影被搅乱泛皱,付汝心想起了倪屿生第一次问诊的场景。
“医学证明,我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所以我来问诊。”
倪屿生将自己封锁得很紧,明明是来看病的,却对付汝心没有任何信任。
在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都被倪屿生敷衍而避讳的搪塞过去时,付汝心找到了一个秘诀——那就是永远不要相信倪屿生的话。
一个编的随意,一个假装听进了心里。
如此从冬入春,再进夏,小半年都过去了,倪屿生没再来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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