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周去两次付汝心的心理诊室,竭力卸下所有的心理防备,将自己身体里错综复杂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清晰概括的情绪倾诉出来,对付汝心交付百分百的信任。
这个过程是极其艰难的,像是让倪屿生扒光了站在观众面前被人审视一般,耻辱的、难看的、逃避的,种种情绪像是一个枷锁禁锢在她的头顶,逐渐收紧的渔网将倪屿生逼到崩溃的极端。
以至于年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倪屿生都是自闭的。
她向付汝心袒露了太多太多,对生活只剩很少很少。
纵然游寅相思成疾,却也不敢逼她太紧,连接送她去心理诊室的那段距离都成了两人难得的温存。
“今天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倪屿生觉得自己正处于逐渐退化阶段,否则为什么连系安全带这样的小事情都要游寅亲力亲为呢。
倪屿生搓着安全带的料子,缓声道:“今天回去时从大学城那走可以吗?我像是学校东门街上的辣白菜炒年糕了。”
游寅偏头,看他的女孩正抬眸望着他:“嗯?”
倪屿生疑惑,没懂游寅眼神的意思。不过倪屿生也懒得多想,坦率道:“如果你赶时间,那就不去了,只是一份年糕,我吃不吃都可以。”
游寅温柔地盯着他,解释:“我只是在想,你是单纯的想吃辣炒年糕,还是在给我暗示。”
倪屿生迟钝地啊了一声。
游寅喃喃着,倾身过来,单手捧着她下巴,逐渐逼近。
“可以吗?”
倪屿生眨眨眼,明白他言行的深意,点头。
很长的一个吻。
纯粹的,简单的,不掺杂任何占有欲与仪式感,却绵长而深情的一个吻。
“我以为你提到炒年糕,是想要这个了。”游寅温软的指腹擦拭过她的唇角,额头抵着她。
倪屿生微微喘着气,下巴抬高些,主动吻上他。
“也想要。”
心理咨询的过程还算顺利,付汝心说接下来一周来一次就好。
倪屿生虽不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标准答案,但好像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在逐渐变强。
只是有一个问题,连倪屿生也没弄清楚——
“你们还没和好吗?”倪屿生和满玉闲聊时,被如是问道。
“算是没吧。”
但是这似乎不影响两人的关系。
他们还是如恋爱般亲密,但倪屿生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她始终不敢跨出那一步,因为她仍然担心自己会半途而废,将他再度抛下。
这月14号是与付汝心约定的看诊时间,因为这天是情人节,所以更改到了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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