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月的时间,江桃里背的伤已经结痂了,肩膀上的齿印子变粉,一切都在朝着好方向而行。
可?肩上的痕迹分明就?快要消失了,但她每到夜里却会觉得痒得难以入眠。
偶尔江桃里会梦见一张委屈的脸,眼神?却凶狠地盯着她,将她四肢锁住,语气冰凉。
他?说?:“我说?过,你再逃,我便?将锁起来。”
江桃里从梦中醒来每次都是大汗淋漓。
听说?徐州的金甲卫撤离了,但衢州的却还迟迟没有。
闻齐妟抓她太多次了,哪怕知?道自己?在众人的眼中已经死了,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晚间,夫妻两人相续回来,江桃里白皙的脸上含笑,将自己?做的菜端在木桌上。
平白在人家中白吃白喝,她闲来无事?便?跟着学做了几样菜,毕竟日后她也需要这些。
“嗳,江娘,放下,放下。”吴婆见她那双如玉琢般的手?端着粗制滥造的碗,手?上还划了伤痕,顿时急着上前。
“瞧瞧,好姑娘,多漂亮的手?啊,别弄伤了。”吴婆捧着江桃里的手?心疼地感叹着,好似划在自己?的身上般。
吴婆待江桃里异常的好,一点粗活脏活都不愿意让她干。
江桃里偶尔感念之余,心中也会升起怪异的感觉。
再怎么喜欢她,似乎也过于厚了。
江桃里最初也会警惕地胡乱猜想,但住了小半月,两夫妻对她半分不好都没有过,她的警惕渐变成?了愧疚。
今日她不过是做饭时不小心将手?划伤了,吴婆就?急成?了这样。
江桃里心中淡下去的怀疑再次升起来。
吴婆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似乎过大了,恰好身后的吴公进来,随口唤了几声。
“哎,来了,自己?不会打水啊,非得要我伺候。”吴婆将江桃里的手?放下,又骂骂咧咧地转身。
江桃里垂下眼睫,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伤痕。
夜间饭桌上如常。
“婆婆,你知?道上什么地方办黄票吗?”江桃里开口问道。
两夫妻原本讲着杂事?,闻言顿住,相互觑了一眼。
吴公倒是沉默着没有开口,反而吴婆脸上挂着祥和?的笑,侧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道:“江娘可?是想去何处,和?婆婆说?便?是了。”
江桃里奇怪的感觉扩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