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王爷的福,奴婢白得了一个手炉。”琥珀在一边儿对顾菀轻笑:“奴婢在一旁瞧着,若不是不可以,王爷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给小时子带回来,来哄王爷高兴呢。”不然就凭小时子平日里傻傻的模样,哪儿能想出那么多讨喜的话来。
“明日元旦宴席后,王妃就能和王爷相见了。”
“在宴席后也是好的。”顾菀心头思绪涌动,面上的笑如被寒风拂过,微微淡了些:“横竖明日元旦宴席,莫约有一场不大体面的戏看。”
锦安不回来,她也能大胆些去亲自牵动戏码了,不必担心被他发现,娇媚贤惠良善的王妃,或许是个瑕疵必报的有心机之人。
颍州。
谢锦安乔装打扮,做普通的富家公子,在茶楼上盯着街口的州县官员施粥。
远处遥遥的天边,能看见几分烟花的影子。
他抬起眼,细细地盯着看了几眼,心中是数不清的怅叹:重阳烟火错过便罢了,原打算着元旦和阿菀一块儿赏烟花,谁想到变化赶不及计划,连成婚第一个新开年,都不能陪着阿菀过。
指不定阿菀要如何伤心寂寞。
谢锦安长长叹息一声,俊眉拧起,从袖中拿出许多的七彩棉线来,低头开始继续捣鼓。
时间紧急,他练了三四遍,只能借着空闲给阿菀编一个装手炉的小兜。
只盼着阿菀不要嫌弃罢。
他正摆弄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木门开合声。
惊羽如同一道影子从门缝中倾泻而出,几乎没有一点儿声响地进来。
“主子,如您所想,武王与太子果然坐不住。”惊羽低声汇报:“武王派了身边的太监去找从前在边疆跟着的士官军兵,太子则借着皇后的身子不爽的缘故,屡屡去太医院,又因陈院令近日来多留意圣体,对太医院的管理自然有些疏忽所以叫太子如愿拿走了想要的东西。”
“皇上的人察觉了么?”谢锦安专心编出一个小棉球,问话时浓长的眼睫微眨,透露出几分认真来。
“根据您的吩咐,咱们的人将皇上的人给蒙了过去。”惊羽颔首:“明晚就是元旦宴席了,一切都准备完毕,只等主子的吩咐。”
“他不是与老亲王一般,最喜欢那些腌臜下流的手段了么。”说话间,谢锦安成功地将手中的小棉球编散了,轻轻拧起眉头:“既然是自己亲自求的药,自然要自己服下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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