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急促,“赵淮,即便是回去也不是你这么不要命的,难道你想还没到地方就先倒在了路上。”
赵淮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坐在马上,“你不必管,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温俪被他这副倔驴的样子气得不行,她喝道:“那你想想婆母,想想你的母亲,难道她知道就不会心疼吗,或许你想糟蹋完身子去见你父亲,他到时候又会作何感想,你难道要让他们心中也为你着急难过吗?”
“可我一刻都等不了!”
连日来的疲惫慌乱被他憋在心里,此刻在温俪的刺激下到达顶峰。
他双眼通红,蜿蜒扭曲的红血丝盘踞在眼底,让他整个人显得分外倦怠。
他几乎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但一天一夜都未曾休息进食,身体早已经承受不住,眼下连支撑的心理防线也骤然崩塌。
他眼前一黑,从马上翻滚下去,摔在地上。
“赵淮!”
温俪大惊失色,翻身下马查看着赵淮的情况,又费力的将人扶起来。
太极殿
今日朝堂格外安静,当日的事情都被圣人封死,是以没有流传出来,看着空缺的位置,圣人皱紧眉头。
“刑部这是何人缺席。”
万仲单看了一眼位置上前回答,“回陛下,这是刑部员外郎赵淮近日告假,说是父亲病重,需要回乡探亲。”
圣人“哦”了一声,熟悉的疲倦席卷而来,让他再无精力支撑接下来的朝政,只能宣旨让四皇子魏延接替。
圣人年近知天命之年,如今身子每况愈下,近日都是让四皇子接替着朝政,大臣们看着这一切,各有各的成算。
魏延站在上方,看着下面的朝臣各怀鬼胎。
他负手而立,气质超然,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万仲单看着这位名义上的外甥,忽然觉得一直以来有什么东西需要变一变了,他低下头将眼中的算计掩盖。
万贵妃自从那日佛寺之后,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整个人惴惴不安,怕圣人从此不再踏入昭和宫,又怕圣人追究当年的事情。
她感觉头上像是悬了一把利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将她置之死地。
心中不断复盘着当年的事情,没有任何不妥,就算是那个仵作不也是被解决了,不会有谁知道的。
也不知道哥哥派去的人做的怎么样了。
云香也已经被下狱了,要是云香说些什么出来。
“不行不行。”
万贵妃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心中又慌又乱。
偏偏她被禁足在昭和宫,她哪里都去不了。
“啊!”
万贵妃瞬间气得大叫,将桌案上的的珐琅鎏金梅花玉瓶拂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母妃这慌里慌张的是做甚?”
魏延刚迈进殿,一块锋利的碎瓷片就飞了过来,恰好被他踩在脚下。
“啪嗒”一声碎成两瓣,魏延脸色如常,慢悠悠的走进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