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嘴,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魏延嘴角噙着笑,站起身退后两步。
“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
他顿了一下,接着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
“那就请母妃好好考虑了,三日内册子到,您想要的儿臣也会做到,时间若是过了,那么恕儿臣无能为力。”
“你!”
万贵妃目眦欲裂的看着魏延离去的背影。
平素温顺的一只羊突然反水,将所有的算计全都投注在她身上,这感觉实在太糟糕。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赵淮突然发了高烧,温俪拖着人走了好几十公里到了一个小镇子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游医。
孙大夫开了几副药让药童去熬药,看着床上的男人叹了口气。
“本就内里虚空,不好好吃饭,还不眠不休,这才发了高烧,这么折腾下去生怕自己死不了不成,遇到老夫啊算你们命好,待会喝完药好好歇歇,明日一早准保活蹦乱跳的。”
孙大夫摇了摇头没好气的嘀咕着,这些个小年轻一个二个还真是不把身体当回事。
温俪握紧手,笑得勉强,送走孙大夫后,转头看着床榻上烧得满脸通红,瑟瑟发抖的赵淮。
温俪眼眶一瞬间红了。
她咬紧牙,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却忍不住抓住赵淮的手责骂。
“说是有数有数,这就是你的有数,你要死了,我可就要当寡妇了!”
温俪接过药童递过来的药,褐色的药液泛着苦涩,她一手费力的将赵淮扶了起来靠在她身上。
青年郎君的身子烫得要命,像是火炉一般,温俪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确认不烫人才递到赵淮嘴边。
她轻哄着他,“赵淮,喝药了,你乖好不好。”
“温温,温温。”
赵淮无意识的呢喃着她的名字,眼睛紧紧闭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青年郎君虚弱的祈求声在耳边响起,“不和离,不和离好不好。”
温俪愣愣的看着赵淮,她以为他是不在意这件事的,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却未曾想到在他心中居然如此介意。
她像是吃了一颗酸涩的糖果子哽在喉咙口,咽不下吐不出。
温俪眼中盈满泪意,却笑着哄着赵淮,声音有些哽咽,“好,只要你好过来,都听你的,好不好。”
她别过头擦干眼泪,不知是不是方才那番话起了作用,赵淮原本紧紧闭住的嘴巴缓缓张开。
温俪如同看到救星,赶紧给他喂药,怕他呛到,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喂完药已经是深夜了。
因为是临时找大夫,没有去客栈,在大夫这里歇脚,只有一张小榻,温俪半坐在矮凳上,俯趴在赵淮旁边。
怕他半夜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温俪一晚上半梦半醒,提心吊胆着,没睡个囫囵觉,直到快天明才沉入梦乡。
晨光熹微间,明亮的光线自窗内明纸洒落,温俪被刺得闭紧眼睛,不安的往里缩了缩。
赵淮一醒来就看到温俪俯在他床头,昨夜他并非昏睡,尚存一丝意识,他能感受到温俪对他的真心。
他缓缓伸出手,横在她眼上方,为她挡住刺目的光线,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整个人抱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