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父亲的衣食住行由专人看管,寻常人下不了手,但我却漏了一点,父亲酷爱书画,你费劲心力到正院做奉墨小厮。”
“还利用这一点在他的砚台中下毒,好深的算计,你是谁!你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赵淮从男人身后走出,质问着他。
见无处可逃,已是死路,男人突然仰天长笑,“我是谁,赵淮赵大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他伸出手,自耳后硬生生撕下一张皮来,赫然是曾经逃脱的孙明。
他不似当初肥胖的模样,反而瘦得快跟骨头架子差不多了。
他死死地等着赵淮,将所有恨意都要倾泻而出。
“都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哥哥,还杀了主公,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才不会变成这样,我便也要让你尝尝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
“可惜你那老父亲,命还真是大!”
孙明恶狠狠的捏紧玉瓶,满脸写满了不甘。
温俪抓住了他话语间的漏洞,“既然你主公死了,那么指使你的就另有其人,这毒药应该也是那人给你的吧,依你的本事弄不来这等秘药。”
孙明脸色微僵,混浊的眼睛充斥着警惕,“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来!”
反正也活不了,到哪里不是一个死字,孙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打开瓶子就准备灌进嘴中。
赵淮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不等孙明挣扎,直接“咔嚓”一声卸下了他的胳膊。
孙明拿着瓶子的手顿时软绵绵的落下,使不上半分力气,玉瓶也因此落在了地上。
孙明疼得满头大汗,因为过分消瘦,眼球十分吐出,就像是窝在两个骷髅洞里似的,很是骇人。
赵淮拍了拍他的脸,有些嘲讽的扬起笑,“想死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或者你想看着你哥的尸首被拉出来剁成渣子扔到四面八方,无法安息?”
他准确的拿捏住了孙明的弱点。
孙明顿时激动的眼眶充血红肿,“你敢!赵淮你敢!”
“你猜猜我有什么不敢的,如今你的在逃钦犯,即便是我现在杀了你喂给野狗也不会有人知道,甚至可能还会有人拍手称快呢。”
赵淮挑眉,锋利的匕首划在孙明脸旁,冰冷的感觉一路顺着皮肤窜进心里,让孙明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终究是被拿住了痛点,认栽的低下头,“我不认识让我来的那个人,是他找上我的,药也是他给我的。”
赵淮接着问:“那你可知道他的样子,还有任何关于他的一切,说出来。”
孙明想了想摇摇头,“他全程都是穿着黑衣,带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脸。”
又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一次又要陷入死胡同了吗。
温俪有些挫败的低下头,捏紧指腹,不甘心的问,“哪怕一点点,有特征的。”
孙明皱紧眉头拼命的想着,他眼睛突然一亮,有些激动道:“他当时把药递给我的时候,我看到他手上有块墨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胎记,他穿的鞋也很讲究,是京城那边独有的千层底云靴。”
“又是京城。”
从温禹曾经在京述职,而后又往京都去查案,就是在京城被人暗算,而赵淮的玉佩牵扯到的宫女盗窃案也是在京都。
而如今查出来的幕后之人也指向了京都。
温俪最终将孙明交给了张桓判刑,特意让他好好保护这位证人,后面可能会有用得上的地方,而后和赵淮匆匆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