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了宫中,一路到了一座宫殿,坐在殿中,我仍惊魂未定。
陛下看着温润如玉,我却想到淮之说新后与丞相皆命丧于这位陛下之手,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吓得不敢有任何动静。
陛下叫御医看了看我的嗓子,禀告陛下,我的嗓子天生受损,即便全力医治此生也没机会开口说话了。
他问我,「你会写字吗?」
我点点头。
他唤宫娥取来笔墨纸砚,叫我写下字来回他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我歪歪扭扭地写下「傅卿卿」三个字,他苦笑道,「你这字写得…真是别致,朕四岁的侄子都让你比下去了。」
这皇帝真是八卦,又问了我家住在哪里,有几口人,是否婚配。
「那你知不知道,西市街这么些人,朕为何单将你一个人叫进宫里?」
我规规矩矩地点点头,在纸上写道,因为陛下好奇,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卖东西的时候不叫卖。
他正喝了一口茶,看着纸上的字险些被呛到,哭笑不得,「朕就这么无聊?」
我规规矩矩地点点头。
在我心里他们这些钟鸣鼎食之家总是做些吃饱了撑的之事,所以即便他因此将我叫到宫中来也并不稀奇。
「陛下,衣服备好了。」一个小宫娥行了一个礼,低着头道。
「卿卿,你随双儿去换一身衣裳。」陛下看着我平时卖包子的粗麻衣,眉梢洋溢着温柔。
双儿替我换了一身淡紫色的云锦裙,裙角有金线绣上的蝴蝶,清丽脱俗,娇而不媚。
她替我簪步摇时,我看着铜镜中明艳的姑娘,竟也疑心镜中人是不是自己。
等我回到陛下面前,他也愣了一下,眉心微动,脱口而出,「姻姻…」
他似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人。
他回过神来开口道,「卿卿,你生得很像朕的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