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桑桑却一改昨晚的排斥,笑眯眯的朝着程晚意招手说:“一一,你先过来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晚意莫名其妙的看着朱桑桑,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却还是听话的走到她身边坐下温柔地问了句:“怎么了?”
“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昨天事情太多我没做好心里准备,今天才理清楚了心事,昨天朝你发脾气了,对不起。”
“朱桑桑,咱们两个不说这种外话,你好起来,就是对得起我。”
朱桑桑看着眼前无条件相信和爱着自己的女人,拉起她的手握住,微微笑起摩挲着她的手腕说:“还记得当年我们俩说好要一起买一副玉镯子吗,这样去了地府也能互相找到。”
“等你好了,我们俩就去瑞丽玩,去挑镯子。”
朱桑桑摇摇头,像是下定决心般放开了拉着程晚意的手,强笑着说:“不去了,我要回老家去乡下种地了。”
“乡下种地?桑桑,你要去哪里?”程晚意听到她想回家了,愣了愣似乎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味,故意试探说:“你是听谁说了什么吗?”
“没事,就突然想明白了,上海的浮华不适合我,我想回家了。”
“那等我们先回上海,你把身体调养好,然后……”
朱桑桑实在不忍心听下去好友的谎言了,打断了对面的谋划,娓娓说着:“不去了,一一,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外婆了,她说卧室的被子薄了,让我回去给她弹两床棉花。”
程晚意以前听说过亲人托梦的传说,不确定朱桑桑是不是真的梦见了外婆,还是只是无意提起自己做梦的事情。
如果是昨晚之前,朱桑桑提到这件事,程晚意肯定立刻买票陪她回去,可她这个状态自己的确没办法告诉她外婆去世的事情,只好骗朱桑桑说:“之前我刚好直播间抢了床羊毛被,到时候我给外婆送过去。”
“不了,一一,”朱桑桑咧着嘴笑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摇摇头说:“羊毛被不好烧。”
本来两个人呈对坐的姿势,听到不好烧三个字,程晚意无意识的向后微仰呈防御姿势,本能的向后撤了一步,缓过了心神才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外婆去世,我知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昨天我大伯给我打电话了。”
也对,朱桑桑能收到小二代的消息,说明她手机是能跟外界沟通的。
“桑桑,你,”程晚意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结结巴巴的安慰她说:“你难过就哭出来吧,别憋着了。”
“我试了,可就是哭不出来,一想到我外婆就只会干呕,你说是不是外婆知道我做的事情了,所以嫌我脏。”
程晚意抱住自怨自艾的朱桑桑,抚摸着她的后背轻柔的安抚她说:“你别瞎想了,外婆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一一,我想回去送送她。”
“好,我们一起回去。”
“不,一一,你留在这里,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程晚意不明白她的意思,放开被自己抱住的朱桑桑。
从她怀里退出来,朱桑桑深吸口气站起身走到组沙发的左侧靠枕处,扣着缝隙将塞在沙发座位卡缝里的u盘取出递给程晚意,一脸郑重地说:“一一,这是里面的一位小姐妹偷偷拍的皇朝饭店里的视频,你能不能借助互助号的力量,帮我把这些视频发出去。”
程晚意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里面录视频,震惊的重复着朱桑桑的尾话:“桑桑,你说有人录了视频?”
“对,那个女孩在里面帮了我很多,她也是个很好的人,我也求过周轶驰能不能把她也救出来,但她妈被王鹤控制了实在没办法逃出来。”
“我知道了,我会拿着证据去警察局。”
“不,一一,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朱桑桑无奈的苦笑起来,可能这一切对于程晚意来说太过遥远了,所以她只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警察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这里的一切都是王鹏王鹤的天下,没有人敢违背他们,我说的这个女孩,她之前成功过逃跑,但是去报警还被警察送回去了,甚至被那个人渣搞得不能怀孕了,一一,虽然这么做可能会很麻烦你,但能不能求你帮我了结下这件事,毕竟,我能毫发无损的出来,她替我受了很多罪。”
程晚意大概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答应朱桑桑说:“嗯,我一定尽我所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人人渣的。”
“还有周轶驰那边,我欠他的人情可能暂时没法还了,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来喝你们的喜酒,亲手把你交给他,然后你跟你爸也别斗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就离他远远的,可能对你们俩都是解脱。”
朱桑桑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刚刚得知亲人去世的人,思维敏捷、语气沉稳甚至跟昨天判若两人,可她这么冷静正常却更让程晚意心里说不上来的发慌,总觉得朱桑桑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抓着朱桑桑的手臂非让朱桑桑向自己发誓:“桑桑,我可以帮你做这些事情,但你一定答应我,办完外婆的丧事,好好的回来见我。”
“我答应你。”朱桑桑笑笑,举起手对着天的方向说:“我一定会好好回到这里,见你一面。”
得到了她的承诺,程晚意才舒了口气,拿出手机给她买好票又给周轶驰打了个电话,说清楚情况后,周轶驰表示如果朱桑桑想回去,就让她回去吧,她留下的证据不要轻举妄动,等周轶驰过来两人再商讨后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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