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撩袍屈膝。
“”
在他并膝落地之时,黎至一把提住他衣裳,松手将人甩正,夏辰安脚下趔趄颠簸几步才堪堪站稳,身形狼狈。
还真跪。
黎至心思搅杂,拧眉:“殿下可知奴才替宸妃娘娘清查这案,再呈报陛下,奴才会如何吗。”
夏辰安摇头,倏尔又点点头。
两眼炯炯有神:“黎常侍会失君心、会受罚,日后会迁任不顺。若父皇执意让母妃为太子哥哥填埋声誉、将此事化了,您会受累而死。”
他指尖绞了绞衣袖,这样下场任谁也不可能答应。
黎至点头,松口:“大差不差。那殿下明知奴才是这般前景,您觉得我因何才会答应你?奴才享不到一丝好,这笔买卖划不算。”
夏辰安脸色青白,眼下出现急色,像他是唯一一根将要扯不住的浮萍。
急急且认真张口:“若常侍这次冒险救母妃,本王他日之藩,会求父皇请你随行,届时本王拨你两城做谢礼。”
黎至神色一顿,目光稳稳落他身上。
两城?
见他目光落来,夏辰安又呼口气。
盯紧黎至眼睛以示诚心:“若这次没有救出,你的恩情本王也会记得,宫内迁任不利,你便可随本王之藩,我许你家宅钱帛,奉赡你为老。”
“若你受母妃牵累而亡,本王会亲自为您供香一辈子,年年墓祭。待我长成,你黎家所有尸骨本王会带走,受我子孙吊祭。”
“这样,黎常侍觉得够吗。”
黎至憾然,神色淀重地看他,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他小小年纪便能将前后算计清白,拿捏人心人性,这般长大该是何等模样。
黎至摇头,落音声调沉稳:“殿下,恫之以权势,诱之以名利,非君御下所行,您不可为此道。为君者,以权势名利诱臣下,他日亦可为此背叛。”
“您学偏了,您该去陛下面前为自己求位老师,好好习君子之道。”
夏辰安一把握住他的手,却因手小,只堪堪握住了黎至两根手指。
黎至怔愣垂眸。
“眼下本王只希望奉母而安,君子行与君子不行本王顾不上。只问这样,黎常侍应否。”
小孩子怎么沉稳都是性急。
黎至好一会儿顿漠,笑笑:“奴才不需要那些,但我想求殿下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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