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脑中有一句话实在是挥之不去,说了不合时宜,不说又要憋死,斟酌几秒,邓清谨慎地说:“我有一句话想说,但是你不能生气。”
“嗯。”
看见林州行认真的等待表情,邓清已经忍不住提前露出笑容。
“端木带我去了美特斯邦威。”
林州行先是疑惑地轻轻皱眉,反应过来之后停顿许久,咬牙切齿地说,“邓清,如果要分出一个如何煞风景的组别,你一定是当之无愧的金奖。”
邓清眨眨眼,哈哈大笑:“说好了不生气的。”
是不生气,但方才略显旖旎的调情气氛是回不来了,林州行丢开手,走到一旁去签单结账,手里把玩着信用卡,指尖捏着尖端转了转,突然说:“想试试吗?”
“什么。”
林州行挑眉道:“端木带我去了美特斯邦威。”
邓清还是没懂:“什么意思。”
“等一会儿。”林州行看了看表,“给他们十五分钟的时间准备。”
邓清吓了一跳:“你别真的花钱。”
“想得美。”林州行把卡收在掌心,“这张是我妈的副卡,有消费限额,根本不够。”
“那就好。”
“你真的很奇怪,清清,你可以找我要东西,经济条件本身也是我能提供给你的一部分,我相信这并不涉及到你的自尊心,但是你也并不是……”他停顿了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要,你只是……”
“觉得这样很好玩。”
两句话叠在一起从不同人的嘴中说出,最终形成了奇妙的回声,林州行轻轻眯了下眼睛,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嘴角。
果然。
没有人能掩耳盗铃,将物质差距视而不见,有钱从来就不是一件坏事,他们迟早要来处理这个问题。
邓清的方式是用游乐的心态去解构,稍稍带了一点逃避意味,但这也代表着他们不必度过漫长的磨合期,不必去捏合他们之间的“悬殊”——邓清在陈锦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紧闭房门,也是出于同一种心态。
他们还在上学,这本身就是某一种真空的土壤,百乐的继承人和来自林川的女孩可以非常合理的相遇和相爱,开启一段恋爱关系,然后享受就好——在事件没开始时逃避开始,在事件未结束时逃避结束,行为不同,动机相同,林州行尊重她的决定和。
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更长远和严肃的思考与担忧,但目前为止并没有结论和方案,老实说他对此的经验不足,因此暂时也不打算和邓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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