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珠抱着辰安从一旁扑进殿,凄哭道:“臣妾,妾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周身仪态全然尽失,犹如疯婆子一样扑到殿上,所有人拧眉颦额。
平珠又惊慌失措扑到许襄君身边:“娘娘,辰安不知为何,突然吐血晕厥了,他,他吐血了。”
随即大哭起来。
许襄君嗓子□□,这才发现辰安在她怀中四肢是无力垂吊,面上青灰死白,唇边与衣襟是大片赤红。
许襄君速速起身抓住白衡将人往外推,尖锐一声:“御医,去宣御医,所有御医都宣来,快,快!”
白衡惊恐看着晋王月白胸前一片赤色,匆慌慌点头:“是,是是是。”脚下凌乱地往外撞。
夏明勤骤然起身,一身凛若冰霜四顾,提步准备下阶。
她接过夏辰安,一股清甜钻进鼻道,许襄君蓦然抬头看向身侧的夏昭瑄。
“不要!”
殿上无人明白这声喊得是什么,只见夏昭瑄突然抬手抠紧胸口,周身狰搐几下,一口血喷出来。
他身下万纹花枝地毯骤然染上一片刺目的红。
‘啊’的尖叫刺划开殿,席皇后也从殿上不顾仪态的往下跌,太子此刻已然倾身昏厥砸在殿上。
“太子,太子。”皇后奔到夏昭瑄身边,将人捧进怀中。
她簌落抖着,掌心被血染尽,席皇后发了疯般扭头:“许襄君,是不是你!”
双目要吃人般骇人。
许襄君摇头,惶急焦灼下她冷静说:“太子殿下与辰安好似同一种毒,都有股清甜,臣妾是嗅出来的。”
“便是下毒,臣妾毒害自己的孩子有何因由。”
她又微微倾颈,再次从夏辰安血腥下细嗅这股清甜,这香气实在熟悉,到底是什么,她肯定见过,就是怎么也想不起。
掌心倏然集满冷汗,今日怕是不好过了,这人计策太完备,环环相扣。
都不是太难的局,但就是难以一环环清解,需要自证的东西太多。但陷入自证,只会被拖垮时间让人更好的掩于自己。
夏明勤此刻当是余毒作用,人有些力尽,朝后颠簸骤然瘫在龙座上,康灯一面抚着胸前,一面递茶。
他顺下口气,重重掷声:“查!太医院所有人宣来。”
黎至这时从侧进殿,缓缓顿了眼在许襄君身上,便往上走去。
躬身不及附耳,夏明勤低喝:“一会儿再议,你且先看这局。”
“是。”他退居一旁,从上就这么看着底下一顿狼狈,胸间闷闷胀起,气息不禁绵长。
国宴上御医会随侍,数十位鱼贯而进,瞧陛下颜色分派两拨,大多数聚集在太子身边,徒留三两人聚到晋王身侧。
进门后同时给太子与晋王灌了碗药汤。
一盏茶后所有人面面相觑,明言在眼中,中毒无疑,且是禁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