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无权无势,能求什么。
夏辰安看他,嗫嚅:“常侍请说。”
黎至抬起掌:“奴才求殿下他日给奴才留一条性命。”
是打算击掌为誓。
夏辰安谨慎他这个举动:“本王不懂黎常侍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笑:“殿下不用懂,您应了,奴才这回便是拼死,也会替殿下将娘娘救出。”
夏辰安明知有诡,却探不出分毫来。
看着他的掌心一动不动,熟思审处。
“殿下别无选择,且奴才只为自己来日讨上一命,这不比殿下方才提的那些简单?”
见他彷徨犹疑,黎至做收掌之势。
夏辰安来不及细想本能一掌击上去,小手捏住他指尖:“本王应你来日一命,若救不下,我以性命在天下前替常侍担下。本王在,您必无碍。”
稚声铿锵。
黎至挑了挑眉:“那请殿下记得今日之言,他日奴才必找殿下应诺。”
从昨日起夏辰安便拦了他五次路,他几次视若无睹,此刻方是时机。
皇子联谈御前侍奉之人是大罪,他不敢贸然现身,只能这般偷摸。
夏辰安轻轻扣紧他指尖:“本王记住了,那黎常侍看眼下该如何行。母妃没人伺候一人关了一日有余,你”
黎至松手,宽退半步:“急什么,殿下可还记得是谁诱您用毒为娘娘挽尊的。”
夏辰安点头:“我醒后描了像,已经让平顺成在宫内寻人了。但因御园色暗,本王瞧的也不是很清,不知画像准确,加之我画工也不好,平顺成这几日也没探出个头绪。”
黎至嗓子闷了笑意,却没出动静。
他是真聪明,可是年纪还尚小,许多不足。
“殿下可将那人描绘一遍?比如她身高,说话,衣着饰品,任何殿下记得的告知于我便可。”
清风一阵,将黎至红色衣袖吹卷。
夏辰安忖目思索:“那宫人大致有常侍胸口高度,身形清丽,一身黄栌色低阶宫服,梳着整齐的双螺髻,无饰,说话虽是官音,讲得周正,可总有些音很奇怪。”
“殿下学一句?”
夏辰安瞧他说话没了方才耀武扬威模样,颇携厚重,不禁侧目看一眼。
他想了想,学了句那日听得最别扭的一句,可实际还是宫中官音为主。
黎至听完抿唇:“那殿下可有注意那宫人裙角、鞋,或是手,身上有无饰品。”
夏辰安极尽全力想那晚那位宫人的一切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