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周山回屋的时候,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愣。
他背着手将房门关上,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阜熙很久,也没有动作。
阜熙歪了歪头,却也不说话。她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于她的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见穆周山喝过这么多酒。
但他早年那装作浪荡子弟模样如何惟妙惟肖,她也是听说过的。传闻中穆周山就是这样一个千杯不醉,酒品无人不夸的家伙。
现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大喜日子真被灌得走不了路了?
想到这里阜熙伸手想掀开那盖头看个所以然来。
可手刚要举起,就被穆周山摁住了:“都等了这么久,现在急什么。”
“谁急……”那帕子被掀开的瞬间,屋内的亮光刺了她的眼睛,池鱼慌乱地低头,也不知道是在躲那烛火光线,还是在躲某些人的目光。
可还是瞄到了一眼。
许是酒真的喝多了些,穆周山的两颊有些许少见的红色,唇也十分鲜艳,眉眼间满是温柔。
低下头来,阜熙才看清他今日穿的蟒服衣袍底下的金边翔云图纹。
她紧张地用手指蜷在衣袍下,轻轻描着那云纹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却不料穆周山在她面前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她两侧的床上,弯腰自下往上地看她的脸。
“重吗?”凑近的时候,那浓郁的酒味却并不刺鼻,反而透出一股清雅的牡丹香来。
阜熙点了点头。她眼睛都不知道应该看哪里了。
穆周山的眼尾都染上了一点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妖媚,可开口说的话却十分低沉,语速格外缓慢。
“殿下今日如天仙下凡。”
听得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脑子里晕晕沉沉地,又想说能不能不要再喊她殿下,又想贫一下她平日怎的就不算天仙下凡,就不好看了?
可阜熙还没想好措词,就感觉有一个湿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
然后穆周山在她身前蹲了下去,单膝跪地——轻轻为她脱去婚鞋。
纤细的脚腕被那关节分明的大手捏住,阜熙不知道是该躲,还是让他赶紧松开,才能不显得自己那么紧张和局促。
她也应该喝点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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