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的话,柏冬至还真的有点忘了。
是的,她要结婚了,在她即将三十岁的时候。
用柏家人的话来说就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不能再跟以前一样瞎混,家里面给你看的人不会有错,老老实实的结婚比什么都好。
瞧这话说的多好听,好像冠冕堂皇一点就能掩盖联姻的本质一样。
不过无所谓了,他们不在乎,她也不是很在乎。
“明天一大早去领证,我知道,江与会来接我,您不用操心。”
许舒仪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总觉得,她有些不靠谱,这么听话的柏冬至,好像灵魂被别人替代了一样。
她微微叹了口气,道:“冬至,我希望你能过得好。”
这话柏冬至听过很多遍了,她笑了笑,“我知道,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我们是不会害你的。
你要听话。
冬至,你要为家里人想一想。
每一句,她都听过无数遍了。
早就习惯了。
她和许舒仪这顿饭吃的有点久,许女士对于吃食向来挑剔,找了家她常去的私房菜馆,按照她的心意上了菜,她吃饭很慢,带着柏冬至也不敢狼吞虎咽,小口地吃,小口地喝,就这样许女士还在唠唠叨叨不停。
说的都是结婚要注意些什么。
结婚可真麻烦啊,柏冬至心想。
饭后,许舒仪有事要先走,柏冬至跟她说了声,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点晕车,坐在后座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她好像看见自己哭了,又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大概是过去很久了。
好在她最后也没睡着,车停下的时候,有种什么东西从身体剥离的异样感。
在余音巷的巷口,她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一个熟悉的人。
站在车边的男人指尖夹着烟,烟雾一缕一缕,飞上空再渐渐消失。
她不喜欢抽烟的人,但从来没告诉过他。
“你怎么来了?”柏冬至正了正神色,朝着男人走过去,在距离他两米的位置停下。
江与掐了烟,手插在口袋里,看了柏冬至眼,嘴唇翕动着,不知道想说什么。
其实柏冬至觉得江与这人挺好的,长得帅,学历高,家境好,没什么不良嗜好,男女关系正常,对她也很好。
按柏家人的话来说,他们给她找了个非常优质的结婚对象。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把江与夸到天上有地下无的,柏冬至不感兴趣,直说没感情基础,那好,人家就把江与送来跟她谈恋爱,感情基础吗,培养培养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