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看着他,“那人叫……战川。”
如她所料,陈博林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安,指尖都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愧疚。
“战美龄的脑肿瘤药物已经无法控制,她坚持要见那个叫‘锦霖’的男人最后一面才肯动手术。她等了那个男人三十年,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如果那个男人还有一点点良知,他应该跪到她面前忏悔。”战川骗她,战美龄虽也不值得同情,梁潇还是可怜她,公道在人心。
“她,在哪家医院?”陈博林声音有一丝哑。
“林家医院。”梁潇从他书桌上拿了只笔,“这个当是你带给我的礼物。”转身出去。
回去的路上,梁潇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似的。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怎么不说话?”
梁潇摇摇头,“累。”
“累就靠着爷爷睡会儿。”
梁潇笑着靠上爷爷肩膀。
副驾座上的梁启国突然开口,“你的护照身份证我放你房里了,爸爸不再阻止你参加iionals。”梁潇还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参加过iionals,刚毕业就被爸爸逮回来。梁启国表面对她严厉,心里,舍不得宝贝女儿受苦。也许,换一个环境,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或许,她能忘记战川。
梁潇一下坐直,“爸,你说真的?”
梁启国板着脸,“爸爸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梁潇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最开始想参加iionals,不过是想脱离父亲羽翼,想证明自己,虎父无犬女。现在,似乎什么事都没办法让她热血了。
夜里,梁潇翻来覆去,护照身份证就在手边。
走。不走。走。不走。
心乱如麻。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走吧。也许时间能抚平伤心,要么原谅,要么遗忘。
梁潇走的那天,天气很好。
天空高远明朗,心情却是与之毫无相衬的低沉。梁潇谁也没告诉,包括林菀瑶。她想等到了之后再给林菀瑶发个短信,拜托她去查的事也该叫停,她要知道真相也一定吓一跳。
“丫头啊。”爷爷送她上车眼眶都红了,“记得多给家里打电话,千万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要是觉着累了,就回家。”
梁潇抱了抱爷爷,离别的眼泪眨回去,“我知道,我会会好好的。”
梁启国亲自送她去机场,这是要杜绝一切意外。
她到机场的时候,刚好有飞机起飞,低空轰隆隆的声音充刺耳膜,大厅人来人往人每个都有自己的方向。起飞,降落,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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