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油腻了。”燕折想了想,转头问随行的俞书杰:“你饭量怎么样?”
“还可以?”对上老板的眼神,俞书杰又改口:“不是特别好……”
燕折才不管,又要了份盖面,这一顿总共花了近两百。听起来不多,但这可是公司食堂,也没什么大菜。
他们找了个空桌坐下,俞书杰本来应该要和保镖做隔壁吃的,奈何燕折想让他解决吃不完的菜:“你也坐。”
白涧宗扫了俞书杰一眼。
“要不这样——”俞书杰硬着头皮说,“您先吃,吃不完再端到我们这边。”
“那好怪的。”燕折勉为其难道,“我自己努力解决吧。”
他将菜品一一拿下托盘,摆到桌上,清淡的都往白涧宗那边靠:“你要多吃点,每天吃那么点东西怎么还能有肌肉的……”
“你长期锻炼你也能有。”
“哦~”燕折腼腆一笑,真诚道:“不是我不想锻炼,是骨头不争气,折了。”
白涧宗:“……”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燕折的肋骨固定带只需要戴一个多月,但起码段时间内没法再运动了,白涧宗又失去了一个折腾他的办法。
食堂的饭很好吃,但燕折还是有些神不思蜀:“晚上警察去苏家,我们也能进去吗?”
白涧宗垂眸夹菜:“你想就可以。”
“那你呢?”燕折抿了下唇,问:“你要去看看…这些年妈妈住的地方吗?”
白涧宗手一抖,一块口蘑被筷尖挑出盘子,掉在了干净整洁的地面上。
燕折有些后悔在吃饭时提这个事,但其实压在心里也没用。他们心知肚明,都这个时候了,根本没法放下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静心做任何事。
于是下午燕折干脆缠着白涧宗陪自己小睡一觉,他们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一侧是清透的落地窗,外面高楼耸立,雨势又大了起来,斜斜地洒在楼宇间。
燕折不安稳地进入了梦乡,过去的一切在梦里光怪陆离地展现,仿佛又快速经历了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漫长,他被过去的某个画面惊醒,睁开眼睛后就如同刚获救的溺水者,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白涧宗?”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燕折下意识反手拍去,却没触碰到人体,只有一片温热的床单,昭示着另一个人刚离去不久。
他连忙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衣衫不整地推门闯出去:“白涧宗!”
他对上了白涧宗的视线,后者坐在办公室前,眉头微皱:“……鞋穿上。”
燕折松了口气,还好,刚刚那一瞬间他还以为白涧宗丢下他一个人去了苏宅,真的怕白涧宗看到那些场景控制不住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