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不同季节的衣服,扬着不同的笑容。
不论燕驰明是什么样的人,燕折在燕家的这些年到底没受到什么亏待。
而他在外面感受阳光、笑容洋溢的时候,白茉依旧被关在金丝笼里,处于黑暗之中,看着一张张恶魔带回来的照片,以确认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她依旧把他当做“崽崽”。
燕折眼睛一下子就酸了,眼泪滴在照片上。哪怕白茉的那份爱并不是给他的,也依旧叫他心脏都揪成一团,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在了最柔软的地方。
而此刻,笼子里空荡荡的。
他们来晚了。
燕折泪流满面,视线模糊,听到俞书杰靠近后道:“老板,老夫人得到消息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半晌,白涧宗沙哑道:“先拦住,别让祖母进来。”
俞书杰:“是。”
白涧宗又道:“把外面的媒体打发走。”
俞书杰:“是。”
燕折明白白涧宗的想法。
他大抵是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留给世人最后的印象,是一个被囚禁、侮辱多年的可怜女人。
得到的不一定是同情与愤慨,还有一些闲人的肆意点评或恶意揣测。
她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白涧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说上辈子他吃了妈的骨灰,也许这辈子也一样。”
“不会的,不会的……”
燕折摇摇晃晃站起来,还因泪眼朦胧踉跄了下,扶到旁边的墙才站稳。
他顿时一怔,迟疑地擦干眼泪,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墙,最后目光在墙与金色笼子间缓慢移动。
“怎么了?”
“这张照片……”燕折咬了下唇,“这是我们订婚宴上的照片,是不是说明那时候妈妈还活着?”
白涧宗没说话。
也许。
但更像是苏友倾习惯性带回了照片——毕竟以这个笼子与床上的灰尘程度,至少很久很久没住过人了。
“不不!你等一下!!”燕折看向远处的警察,大喊:“大叔——”
警察快步走来,听到声音的宋德也过来了。
“怎么了?”
燕折情绪有些激动:“苏然呢?叫他过来!”
宋德看了白涧宗一眼,摸不清这是要做什么,别是要把对苏友倾的恨撒在苏然身上。就是怕这个,所以他早叫先苏然上去了。
不过在场这么多警察,应该不至于做什么。
他拿出对讲机,和上面留守的警察说了句带苏然下来。
燕折焦急地等待着,心如擂鼓。但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确定是不是记忆出错,怕希望会再次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