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过度紧张造成的昏厥,沈愿宁赶紧和安子言父亲扶住了她并立即喊来医生去做检查,临走前,她把安子言的女儿交给了迟建芸照顾。
小安宁虽然并不完全理解他们所说的危急情况,但她很清楚自己的爸爸出了危险,眼前的一切混乱状况都让安宁感到无助,她被吓得望着几个人离开的方向大哭不止。
只剩下迟建芸和安子言女儿留在抢救室外,她把这个小姑娘抱到椅子上,不停跟她说着些安慰的话,可她还是哭得厉害,小脸憋得通红。
迟建芸并不擅长应付小孩儿,她自己在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就生下沈愿宁。生下沈愿宁后,全家人都来帮忙照顾女儿,她忙于学业和事业,似乎也很少尽过什么母亲应尽的责任。
这孩子长长的眼睫毛哭得湿漉漉,其实她长得秀气漂亮,五官还有几分安子言的模样,可惜这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安子言结过婚,还有个孩子,如果不是这样,迟建芸总觉得自己大概还能对他宽容一些。
想到这儿,迟建芸叹了口气,她轻轻把小安宁揽到怀里,用手摸了摸她的头,任这孩子把眼泪、鼻涕和口水都哭在她的真丝衬衫上。
小孩子有股独特的能量,你安慰了她,同时她也能给你安慰。这个小小的身体依偎在迟建芸怀里,竟也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现在还害怕吗?”听着安宁逐渐平稳下来变为啜泣,迟建芸低头问她。
小安宁摇摇头,又点点头,仅是摇头或者点头都不足以表达她现在的感受。
“你也叫宁宁?”沈愿宁母亲低头对这小女孩儿轻声询问。
安宁吸了吸鼻子,又用力点了个头。
眼神不自觉柔软下来,迟建芸用手指拢了拢安宁的头发,“别害怕,你爸爸一定会没事儿。”
如迟建芸所说,抢救结束,由于送医及时,安子言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幸而左肾只是轻微刺伤,于朔阳那一刀没有刺及动脉,实属不幸中的万幸。
今天艺术园区的挟持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有不少记者闻讯赶来,既然安子言已脱离危险,为了不打扰安子言和他家人,迟建芸提前离开了医院。
“阿姨,子言的手术很成功,虽然刺到了一小部分左肾,但是幸好没有刺到动脉……”沈愿宁气喘吁吁地跑到休息区来转告安子言母亲手术成功的消息。
江敏刚才惊吓过度,经过平躺和输液治疗已缓和许多。
沈愿宁握住她的手,“还好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了,不过医生说需要住院两周。”
尽管浑身无力,安子言母亲还是坚持坐了起来,她连眼角的泪都无暇去擦,心绪像被剪开的死结,本该感到松了口气的她却觉得连精神都已吓得七零八落,捡都捡不起来。
“愿宁,其实我看得出来,之前你们俩吵架了吧?”江敏拒绝了沈愿宁的搀扶,自己走下病床,“不如你们还是分手吧……”
这是她第一次对沈愿宁提出这样的要求,甚至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开始于心不忍,只好别过视线不再看沈愿宁:“我们只有子言这一个儿子,从他车祸以来,我们悬着的心就没放下过。这一年来他为了你差点儿丢了两次命,我和他爸爸岁数大了,禁不起这么惊吓,我不求子言再成家或者挣多少钱,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够了……”
沈愿宁在一旁跟上安子言母亲,握住她的手臂不停恳求道:“阿姨!我知道是我总是给子言添麻烦,可是我绝对不会让子言去做这些事儿……”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让子言去做的。”江敏摇摇头,打断了沈愿宁的话,“他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
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沈愿宁手中,“可是子言做这些,不是为了你家里的钱。”
“阿姨,这是……?”沈愿宁不明白为什么江敏要给她一张银行卡。
“这是刚才你妈妈给我的,她说只是想补偿一下。其实今天子言已经给公司放假想要避开于朔阳,因为你妈妈去公司找他,才会让那个混蛋刺了一刀。”安子言母亲无力地扯扯嘴角,“上次我就说过了,这种补偿我们高攀不起,你拿去还给她吧。”
沈愿宁愣在原地,只觉羞愧难当。
麻醉剂的效果一过,安子言就已苏醒。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麻醉剂的作用,安子言脑袋发沉,只觉得身体像在不断陷入床下,眼前虚晃着许多身影,他凭着模糊的意识回答着医生的问题,又转过头在他们之中想要搜寻另一个人。
得知安子言醒过来的消息,沈愿宁真正松了口气。
陆续有安子言家人到达医院,自然会问起事情发生的原因。安子言父亲只回答说是公司业务的纠纷,并不提及与s酒店的关系。即使没人会怪罪于她,沈愿宁仍如坐针毡。
她不知自己还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继续留在这里,越看到安子言家人担心的神情,沈愿宁越是自责。
“愿宁,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再通知你。”安子言父亲走到沈愿宁身边如是说道。
自己再留下来也许只会让他们心烦,沈愿宁识趣地默默离开。
嘻嘻你们猜对了
毕竟不让于朔阳撒撒气他也难受哈哈哈
比起嫁女儿,沈妈妈还是决定破财免灾,不过虽然钱送出去了,但是也不算完全不同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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